他们又直奔凌绝峰,没找到凌青子,更别提那幕后的青衣人。
在天枢门内四处查看,发现除了灵泉山,别处没添新的打斗痕迹,那怪物应是并未回来过。
但意外的是,他们发现铸器炉旁那酒老仙竟然还在。
他仿佛完全不在乎发生什么,正躺在那儿呼呼大睡,鼾声似雷,安如泰山。
云湛直接过去拍醒他,“老仙!老仙!”
酒老仙翻了个身,迷迷瞪瞪看到来人,立刻吹胡子瞪眼,“是你这混小子,干嘛扰老人家睡觉?”
云湛急道,“天枢门的人都去哪儿了?”
“人?哦,逃命去了吧。”酒老仙打个哈欠,作势又要躺下去。
“那你怎么还在此?”云湛拉住他不让他再躺。
“哎哟!”酒老仙烦得很,挥手拍开云湛爪子,“老人家这一把年纪了,逃也逃不掉,左右没打到我这洞里来,急什么?”
奇怪,发生这等大事,酒老仙怎么如此镇定?当真是见多不怪了吗?
云湛扫视四周,这一小处洞府还真是完全没受那怪物影响。
白梵路上前,“前辈,晚辈有个不情之请,想借‘不是尘’一用。”
酒老仙本来哈欠连天,一听这话,白飘的长眉一抖,“你们怎么一个两个三个都要借我那镜子?”
“还有谁借过?”白梵路问。
酒老仙哈哈一笑,饶有兴味看向云湛,云湛摊手,“我是借过,但我借来做什么,我也忘记了。”
“那是‘不是尘’的原因,所以你才忘了,”白梵路早推断云湛和被抹杀的镜像有关。
但他听见酒老仙所言,又觉出一事,“前辈说三个?除了我们,还有第三人借过么?”
“就是你们那师父啰。”
“师尊?”白梵路惊道,“他借过不是尘?他借来做什么?”
“老人家哪知你们这些年轻人成天在想什么,他呀就到镜子里看了看,然后脸就冻成个大冰块似的出来啰!”
到镜子里看了看……
白梵路沉默,凌青子难道也是察觉记忆有空缺,进去找答案的?
酒老仙闲适地一捋胡须,瞥向白梵路,“所以呢?你这后生是借来做什么?”
“晚辈同师尊一样,也是想到镜子里去查些事情。”
“哦这样啊……那你给我什么好处?”酒老仙眨巴小眼,表情浑不正经。
云湛抢道,“待此间事了,我陪老仙喝酒如何?”
白梵路皱眉,“这是我在求前辈,要喝也是我喝。”
“分什么你的我的,”云湛理直气壮,“再说我也想进去,毕竟这事儿我早想弄清楚了。”
酒老仙顿时乐得哈哈直笑,“嘿那敢情好啊,也不必分了,就你俩一起陪老人家喝!镜子给你们,睡觉去了!”
他随手一挥,不是尘被云湛接住。
白梵路从宝囊中拿出傀儡·镜像,看上去就是个人形水晶,没什么特别。
他刚要以傀儡术催动傀儡,让他与自己意念合一进入镜中,突然想起一事,一个傀儡应只能牵引住一个意念,云湛说也想进去,那他要怎么进去呢?
仿佛猜到白梵路这一停顿是在迟疑什么,云湛故意凑近他耳边,低声道,“你我早已一体同心,你进去,我便也进得去,放心。”
白梵路面色微红,什么一体同心?他们那是在相迭棋局里,那些事根本就不是真实发生过的,顶多算来就是一枕春梦了无痕。
但自己这样想,怎么倒像是期待真正发生什么一样?
白梵路故意冷下脸,“那我进去了,你自便。”
云湛笑道,“好,一会儿见。”
白梵路Cao纵傀儡成功进入镜中,先遇到传说中的“镜魂”,以他现在觉醒之力,刚对上就发现那镜魂根本不足为惧,但麻烦就麻烦在他会反射攻击,因此还有些棘手。
正在考虑怎么打时,又有一人进来,直接找了个无比刁钻的反射角度,一招给镜魂击碎了。
“我就说我进得来吧。”云湛得意洋洋地显摆。
白梵路懒得搭理他,做正事要紧。
这镜中世界光怪陆离,似乎每走一步就会变一重影子,像是踩在万花筒里一般。
渐渐地,他们能看见一个类似多棱镜的物体,内中有通道,踏进去反射的镜面上隐约出现人影。
而离他们最近那个人影,依稀是个穿灰衣服的少年。随着白梵路和云湛看向那处,少年容貌身形逐渐清晰。
宛如放映电影般,镜中画面一帧接着一帧晃过。
从初时的言笑晏晏到最后的烟消云散,虽然速度极快,但映射到大脑中的却是漫长的许多时日。
本就存在的东西,被一点点填补回来。
宛如镜中少年笑意,涟漪般圈圈晕开,逐渐扩大。
良久,白梵路和云湛还都是沉默,这段记忆带来的冲击显然是双重的,无论创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