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王妃问,“你见到霖秋了吗?”
“见到了,不过他忙着,我没去打扰。”
“嗯,我本不想让他过多辛劳的,但他主动提出要给灾民义诊,这涝灾其实最怕接着瘟疫,他胆大心细,真是个好孩子。”
慕云河想到刚刚见着的白梵路,问,“娘,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我这儿没有,你去问问霖秋?”
“好!”
慕云河就等着这句话,有了母亲大人的委任令,他终于可以正大光明去找人了。
慕王妃看着儿子跑出去的背影,不由地一笑,片刻又是叹气,“要去几年啊,这可麻烦了。”
白梵路坐在草棚中,正送走一位病患,“下一位请进。”
没听见回应,他以为外边已经没有排队的了,揉了揉肩膀正要起身,却听衣袂窸窣,又进来一个人。
这草棚颇为狭小,那人一进来就带来种逼仄感,应是个人高马大的青壮年男子,白梵路于是道,“请问有何不适?”
那人不答,直接伸出手,搁在脉枕上。
白梵路感觉这动作,莫非他不会说话?
倒不是没遇到过不会说话的灾民,但那两个旁边还好都有家属陪伴,这孤身一人来问诊也是可怜。
白梵路抬手,轻轻搭上那人腕脉。
身强体壮,没什么问题,严格来说就是火气有点旺,这种情形在灾民里是很少见的,毕竟灾民多是体虚之症,而这个明显不存在。
白梵路立刻意识到,怕不是有人来砸场子的吧?之前慕王妃说可能会有流民使坏,让他多加小心的。
正要收回手,却被那人一把抓住手腕。
白梵路皱起眉,忽然他像是意识到什么,眉心微展,抿了抿唇却没说话。
下一刻,面前斗笠的白纱被轻轻拂起,白梵路一惊还未来得及后退,一个吻就落在了唇上。
四周寂静,苍凉的空气仿佛也随着这吻变得温热起来。
白梵路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渐渐加速,也听见了那个人唇齿间呢喃的情语。
“我不要见字如晤,我要见你。”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发现某人披着马甲贼会撩,脱了马甲就不会。
云狗湛:……
第79章
这天夜里,慕云河无论白梵路怎么给他冷脸看,都始终坚持不懈,却也仅仅止步于压在床上热吻的程度。
不过慕小王爷已经很满足了,要问他为什么还能厚着脸皮上,当然归功于那封宝贵的八字家书。
“霖秋,我知道你记挂我的,虽然我还是不知你心里究竟藏着什么事,但我不在乎,我早晚能把你捂热。”
“……”白梵路转过身背对他,表面还冷着,实际心却像要从胸膛里跳出来,许久没吻过,感觉像头一遭,真丢人。
“你看我连打仗这么难的事都能手到擒来,你我也不会放弃的。”
白梵路听他在那儿自说自话,心里愈发纠结,他已经知道了慕云河接下来的战事,可能几年都拿不下来。
而他二十二岁生辰时会有天劫,慕云河若是出征在外,自己不在身边,又如何能帮他渡劫?
可如果跟在慕云河身边,他又不确定能否心如止水。
他不是原主,实在做不到占着别人的躯壳心安理得享受属于别人的感情。
这时的白梵路似乎忘了,起初发现凌青子对原主有意时,他的反应虽有惊诧和尴尬,但更多还是感动,想要帮凌青子保住原主的生命,同时也替原主守护师门。
但对于云湛,发现他钟情的是原主时,他却只想逃避,想快点完成这一切,将这躯壳还回去,让这两人双宿双飞。
或许这才是无情和有情的真正区别,白梵路却没意识到。
第二日早晨,白梵路提出要同慕云河一起去南蛮,随军做军医。
他给自己的理由有两个,一是保证慕云河渡劫时自己肯定在,二是听闻南蛮那边多奇诡医术,或许能有“血凝珠”的线索。
对于这个提议,慕云河自然求之不得,他之前不是没想过将人带在身边,但也实在担心白梵路安全,现在他主动提出做军医,军医不必深入前线,这建议甚合他意,自然是立刻就答应下来。
“但我有条件。”白梵路道,“我只是以军医的身份去,且必须与其他军医住在一帐,还请将军不要有任何特殊对待。”
“……好,我答应你。”
慕云河思虑后还是只能答应,总好过隔着万水千山,想见一面都难。
就这样,白梵路与慕云河同去南蛮,成了一名随军军医。
南蛮条件艰苦,越往腹地深入行军速度就越慢,军队现推进至边寨外围安营驻扎,分为东西两个大营。
白梵路和慕云河在东营,而东营的军医帐中还有一位老军医和他的学徒,三人同住一个帐篷。
那位老军医对南蛮本地的医术有些了解,白梵路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