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了看时机不对,把褚行拉走就行。
在此之前,还有另一件事。
yvy:谢谢爸。
他知道圈子里有这种宴会,只是自己不经常去,一时间想不起。
最近又被褚行搅乱了心神,压根顾不上,没想到他爸竟然惦记着褚行的事。
消息发出去,他爸并没有回复,反倒是他妈转述了。
阿妈:你爸说,不用谢。狗咬人一口,人总不能咬回去。他不跟褚行计较yvy:妈……后半句,你不告诉我也行。
·
晚会是第二天晚八点开始。
云辞意带着褚行做了一下午造型,提前赶过来,到的时候不过七点,但穿梭的宾客已经很多了,大都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低声交谈着。
云辞意带着褚行先跟主人家打了招呼,才跟其他人交谈起来。
许是真当这是应他爸的战书,褚行跟人聊天时不卑不亢,提到自己公司的新产品和理念也侃侃而谈,加之褚行身负才学又擅长跟人打交道,等他引荐完便不需要过多的引导话题了。
云辞意乐得躲懒,端着酒杯听他们聊什么技术,又见褚行三两句将人拉近了距离,忽的抬眸看着褚行。
看这样子,不会是脑子已经好了吧?
褚行察觉到他的目光,没有侧头,只是笑了下,继续聊天,等跟人交换了名片,走到一侧,他才低低的笑着,“怎么?看到我这么耀眼,你后悔了?”
云辞意也温柔浅笑,回他,“闭嘴!”
褚行抬着眉,一副纵容的模样,端起酒杯喝了口。
看的云辞意更气了,唇角扬着,牙齿已经咬在了一起。
恨不得给褚行下药让他失声一阵。
好好一个老公,怎么就偏偏长了嘴。
临近八点,已经开始引导入座了。
云辞意稍稍放心,让褚行安分坐着,趁机去了趟洗手间。
回来时,就注意到座位上似乎有些sao乱。
他看了眼巍然不动的褚行,才抬脚走过去。
“夏浓先生的画原来是你送过来的?我一直想买他的画,等了一年都没买到。他的海棠画的真的是当代一绝。”
“我也喜欢。不过我前些天拍到了一副海棠系列的,但是可没有张少这么大方,愿意把画送出来。”
……
被他们围着的张少不无得意,“我也是想着做善事,拿出来点儿好东西比较好。”
一片追捧声中,安静的褚行就分外显眼了。
张少手臂压在沙发上,看向隔了一臂的褚行,“这位先生有点儿面生啊?”
褚行没回他,只是默默的把压在拍卖品册子下的请柬拿了上来。
张少:……
他本不打算为难这人的,但此刻被下了面子自然不爽快,直接问道,“那你今天带了什么东西过来?说出来给我们长长见识啊。”
褚行只是把请柬放下,继续翻着手里的册子,半点儿也没搭理他的意思。
“你!”张少气的就想站起来,被身边的人拉了下,才想起来今天的场合。
“算了,看你这幅样子,怕是连夏浓先生是谁都不知道。这幅《鬓边海棠》还是他今年夏天的新作,我买下时,已经是三千万了。”
周围顿时一声声惊叹。
褚行忽的出声,“我带的是拜阿诺先生《夜色》,十年前就卖三千万了。”
惊呼声再次响起,跟墙头草似的。
张少手掌扣着沙发,“说来也巧,夏浓画作的色彩和光影也承接了拜阿诺的风格,我记得拜阿诺以此最出名一幅画便是……”
他将问题抛给了褚行,“你还记得么?”
褚行不语。
“好像就是《夜色》呢。”张少放松身体,笑笑,“连这个都不知道,你不会带过来的是赝品吧?”
云辞意抱臂站在他们身后,颇为无语。
今天来的虽然都是豪门权贵,但这其中也是分了层次的,头一等的便是他们前面的几排,家世高,嫡系争气,官商两通。
往后排的是自诩清流的家族,大多是子弟不争气,没落了,便改为追捧艺术,刻意拔高格调。
这位张少便是后者。
后者为了展现与众不同,便要尽力同空有钱财、刚迈入这个阶层的人拉开距离。
他上前一步,弯腰拿走了褚行手里的册子,“劳您费心,这幅是真品。”
册子里清晰的印着各个捐赠品的图像,云辞意单扫一眼,便看到了那副海棠图,“夏浓先生的海棠是画的好,不过他早些年在画梅花时也是一绝。”
“以花朵丰腴、色彩明亮别出一格。《雪色深处》就是,你这么喜欢他,应该听过吧?”
张少眼睛闪躲了下,强壮镇定道,“当然听过。夏浓先生的风格就是这样,喜欢用明丽的色彩。”
“是么?”云辞意扭头看他,“画是我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