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叶是细小的,绒花则是一团一团,整棵树未经雕琢,却显圆润,从他外公家的二楼看去,就像一堆聚起来的大号彩色蒲公英。
壮观又美丽。
然后他就去了。
然后他就被打了!
云辞意早在他提到巷子的时候,便生出几分不妙。
等他说完,更是沉默起来。
裘白首以为他在怀疑自己,立刻道,“我说的都是实话!那天我只是看了你一眼,你就走过来揍我了!”
云辞意虽然不大记得,但他可以肯定,“你应该不止是看了我一眼。”
“就是看你好看,多看了几眼。”裘白首底气不足道。
“好吧,还走近了一点儿……”
想仔细看看。
裘白首委屈道,“那你也不能打我啊!”
云辞意也颇为无语,“我以为你是来堵我的。你后来没问别人么?”
“问了!”裘白首坐直身体,理直气壮、绘声绘色的还原了,“那天是周五……”
他表兄得知他昨天被打,一放学就立马冲了回来,让他在流花巷附近等着,说要帮他报仇。
然后他们就看到了云辞意。
还看到云辞意把他们学校的校霸扬子垩打的毫无还手之力,以及墙头上还做了个看戏的人。
云辞意:……
那天到底多少个人看扬子垩挨打啊!
他忍着没说话。
而裘白首也终于说到了重点,“我哥说他打不过你,还说你打人很厉害,让我自认倒霉,以后记得不要看你,躲的远远的。”
云辞意很怀疑,当时的裘白首的表兄可能是在吓唬自己的小表弟。
裘白首兀自说着结尾。
当时,他年少气盛,立马问他哥,“难道你们这里就没人管了么?”
表兄抬头仰望着夕阳,长叹,“谁能管得住他呢?”
他飞快道,“他爸妈!”
表兄,“他爸妈也不在这边,只有他爷爷,而且……”
表兄摸了摸他的头,透着几分看破世俗的超脱,“没用的。没有了云辞意的,还有下一个。下一个说不定比他还恶霸。”
他不服输的问,“万一不是呢?”
表兄也坦然回复他,“上一个称霸落花巷的是云辞意他哥。”
从此,这成了他背负十年的伤痛。
云辞意打断了他的伤怀,“我一般不乱打人的,那天的就是个意外。你后来就没自己看事情到底怎么回事?”
他打人纯粹是因为那些被他哥打输的人来找茬,他自己都烦。
而且他下手也有分寸,就是太有分寸了,导致没几天就有人过来堵自己。
裘白首被问住了,“可是我哥说……”
褚行嗤笑,“就是没脑子,只能听他哥的。”
“才不是!我没时间去了解啊!”裘白首大声反驳。
他对上云辞意疑问的眼神,撒谎道,“我爸妈觉得我还是在他们那边念书好,把我接回去了。”
事实是,他备受打击,哭了好几天,心神不宁,最后跟他妈打电话,宁愿住寄宿中学都不愿意在这边挨打了!
这里也太黑暗了!
但是这种事情怎么能说给仇人听!
云辞意:……
“这个事情顶多算我有一半责任,我向你道歉。”
“对不起。”
裘白首连连摆手,惊慌道,“不不不!”
云辞意跟他确认道,“除了这个,我应该没有其他事情跟你结仇吧?”
裘白首摇头。
云辞意试探的问,“那你说我们不在乎法律?”
裘白首往椅子边缘靠了下,双手握着一侧的扶手。
这间房子也是拍摄场地之一,里面是古朴简约的家具,包括凳子,是那种方方正正、宽宽大大的宋式木椅。
此刻裘白首只占了四分之一的位置,牢牢的抓着扶手的前端。
若非自己是当事人,云辞意都怀疑这是什么恶霸威逼普通村民的现场了。
他无奈道,“反正你都说了那么多了,继续说吧。”
裘白首想了下,沮丧却也无可奈何,只好道,“就是你为了得到角色用不光彩的手段陷害别人那些,还有打压同期艺人……”
云辞意现在就是无语,先踹了褚行一脚才解气。
凭什么褚行造孽回馈给他!
他都有些提不起兴趣解释了,“营销号看的吧?”
“你怎么知道!”裘白首震惊。
云辞意心说,我不止知道,昨天晚上褚行还跟我讲你的黑料呢!
他想了想,对褚行道,“你把你关注的营销号分享给他。”
裘白首:?
云辞意解释,“是说你不在乎法律的。”
裘白首瞪大了眼睛,激动的坐了三分之二的椅子,“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