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振东背后冒了一阵冷汗,他慢慢坐下开始回忆那段时间发生的事。
“皇甫月出院以后,依仗皇甫啸的那纸任命,还是坐上了明江总裁的位子,紧接着你就出了国,不久之后费楠出现还成了皇甫旭的心腹......”
皇甫静眯着眼睛思忖许久,“你已经说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他一早就有这种心机,这些年是我们小看他了,我以为他迫我出国,是因为一时极愤,并没有细想,现在看来,他倒布了这么大一盘局。”
“可这些还只是我们的猜测而已,并没有真凭实据,如果是我们想错了......”
“如果我们猜测就是事实,那程亮这根眼线就是他一早就知道的,但他却没有揭穿,还对他委以重任,那这里面真的就大有文章了。”
皇甫静的话落在方振东的耳朵里,任凭他也是历经不少风浪的人,此刻也不由地捏了一把冷汗,他抽了张纸巾,拭去额上滚滚的汗珠。
他怯懦道:“我曾听人提起过他们俩的关系,并不是单纯朋友的关系,而是......”
皇甫静见方振东看着自己有些迟疑的神情,心中立刻了然。
她冷哼一声,“又是像你这般不爱娇容爱铁血?还真是愚蠢,竟敢把这样一颗随时爆炸的炸弹放在身边,或许他是想通过他透露一些无关紧要的信息,以达到掌控我们的目的,也说不定。”
突然,皇甫静厉声笑了起来,“杀人不如诛心,皇甫月这招还真是帮了我们一个大忙,你说如果我让他们俩一拍两散,凭着皇甫月的性子,会不会有锥心之痛呢,届时我们再伺机而动,一举将他击溃,那明江还不是唾手可得?”
“你如果这么做,无疑是杀了他,不可以,你不能这么做,否则你一定会后悔的......”
“后悔?不会的,”皇甫静起身摇了摇头,“如今我可谓是孑然一身,这世间也没什么可值得留恋的东西,即便毁了这所有也难以弥补我心中的痛,何况只是个对来我说无足轻重的侄儿。”
方振东不可思议地看着皇甫静,“你疯了,你肯定是疯了。”
皇甫静疾言厉色道:“疯了又怎样,这都是你们欠我的,方振东你根本没有资格来责怪我,你马上去查证费楠这件事的真伪,我迟早要给皇甫月准备一份大礼。”
方振东无言以对,只得傻傻地应声道:“我知道了,有了消息我会立刻通知你。”
皇甫静有些状若疯癫,“好期待啊,当皇甫月看到那份大礼的时候,是个什么表情,‘嘭’的一生,烟火灿烂,炸的渣子都不剩,嗯~那场面,必定壮观又华丽,太可惜了,我没有绘画天赋,不然一定会用画笔记录那一刻的美好......”
程亮看了眼豆子,此刻他正和吧台边上的一个女生搭讪,眉飞色舞不说还有手舞足蹈的架势,程亮扬起唇角,喝一口杯中的伏特加。
皇甫月因为多了皇甫旭这个帮手,这几日也不像前些日子那般苦恼了,反而是程亮,因为眼线这件事,终日提心吊胆。
晚上趁皇甫月在忙工作,就和他打了招呼,来找莫志飞喝酒,知莫志飞一时不在,他只得一人独饮。
程亮瞥了眼那舞池里扭动的年轻的身体,心里莫名的羡慕,无忧无虑的年纪还真是好啊。
他眯着眼睛忽然瞅见有人朝他走过来,然后又掉头离开,他不禁有些纳闷,正在这时有人拍了他肩膀一下,转头看时,是莫志飞。
“豆子说你有事出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程亮又拿了只杯子给莫志飞倒了一些。
莫志飞笑着在程亮的身边坐下来,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没想到被程亮眼疾手快立马抢了去。
“老老实实陪我喝会儿酒,别整这些烟雾缭绕的。”
莫志飞一把从程亮的手里夺回来,然后塞进口袋里,“不抽就不抽,你也别想趁机顺走我的烟。”
程亮一时语塞,“我?顺你的烟?你搞什么,我从来不抽烟,你忘了?”
“你再说一遍你不抽烟,刚读大学那会儿,是谁把我从被窝里拽出来,问我要烟抽的。”
被莫志飞这么一提醒,程亮也想起了那天晚上,傻笑起来。
“我抽了两口,被呛的直流眼泪,就扔了,你还念我好半天,说我浪费你的烟,结果第二天不知道怎么就被莫妈妈知道了,罚我们打扫整个孤儿院。”
莫志飞忙纠正程亮,“是福利院,早改名了你还不习惯吗?”
“叫什么有什么要紧,我们都还在啊。”
莫志飞饶有兴趣地盯着程亮的眼睛,“当真不甚要紧吗,这可是你那位恩人提的建议,你心心念念这些年,却对他的建议视若无睹,你好意思啊你。”
“我上次中秋回去看莫妈妈又问她这件事来着......”
“莫妈妈肯定没告诉你吧,”莫志飞瞅着才一脸惆怅,喝了一口酒,“得,我就不该提这茬,瞧我这破嘴,哪壶不开提哪壶。”
程亮也喝了一口,“人生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