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楞了下,还是摸过去把灯打开了。
我对象就坐在落地窗那,眼眶布满红血丝,像是一夜没合眼,像盯猎物一样盯着我,眼都不带眨的。
我:“我想吃煎蛋。”
我……虽然我也很想煽情,但是现实就是如此残忍啊!
作为一只死了十年的阿飘,难得拥有了身体,能跑能跳能蹦哒,难道第一时间想不是大搓一顿吗?
是的,所以我没错。
我对象听到这话,只顿了一下:“原来……也会饿。”
我点头:“会的。”
我对象站了起来,因为起得太猛,血直往脑门上涌,踉跄一下扶住窗台,才稳住身形,他不甚在意地捏了下太阳xue:“我去给你做早餐。”
我乖乖点头,跟着我对象下楼。
厨房里,我对象还穿着昨晚的西装,站在充满烟火气的厨房,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他从冰箱里拿出一盒鸡蛋,很自然地转身问我:“除了煎蛋,还想吃什么?”
我的卡姿兰帅眼有些红,慌忙抬手捂住,然后回:“想吃酸辣红薯粉。”
“nainai不在了。”,我对象说:“吃不到了的,我没学会。”
我哦了一声,不肯再开口了。
我对象最后给我做了一碗面条,上边有两颗煎蛋,几根青菜,清汤寡水的,但是我都吃完了,连一滴汁都没剩,这期间我对象就沉默着坐在我对面,看着我。
我看了看四周,说:“把那些黑布帘都撤了吧,怪怪的。”
挺平常的一句话,我对象听着却生气了。
“为什么要撤?为什么要撤!”
我对象忽然抢过我手里的空碗,往地上一摔,厉声吼:“我不撤!你不想见我是不是?你不想见我?连闹闹我去你大爷的他妈十年了,十年了!”
这一刻,我仿佛看见了十七岁的桑寒枝,老学区一霸,打遍全校无敌手的桀骜小混蛋。
小学渣还是这么凶,一生气就摔碗。
我默默地在心里吐槽。
“寒枝,你相信死去的人可以活过来吗?”
我问我对象这句话的时候,其实也是在心里问自己。
死去的人真的能活过来吗?
大概不能的吧?
但我又真真切切地存在着,有血又rou有心跳。
“我……”
“啊啊啊啊!”
噪音太严重,使我不得不扭头去看,啧,那个伪劣产品怎么还在我家!
我顾不上怀疑鬼生,挺直脊背就以一种主人的姿态向他走去,抬起我那纯天然的昂贵的下巴,睥睨他。
别问我为什么这么会装,问就是看着我对象霸道总裁样学多了,耳濡目染,而我又是特么的好学。
“整这张脸花了不少钱吧?也就那样?”
伪劣产品震惊得往楼梯口退,口齿不清:
“你你你你……你你你到底是谁?!”
我:“你不知道我是谁?”
“不可能!”,伪劣产品惊恐地否定:“他已经死了!死十年了你不可能是他!”
我掏掏耳朵,开始吹:“我也没说我是他啊,大家都是替身,敬业点嘛别一副看见鬼的样子。”
唉,说到这我叹了一叹,可不就是看见鬼了吗。
那伪劣产品胆子也忒小了,不经吓真是的。
这时我对象走了过去,攒住我手腕,低头对伪劣产品说:
“醒了就滚,不管是谁让你来接近我的,转告他,躲好点,不然太轻易被我抓到就没意思了。”
伪劣产品脸色惨白,最后战战兢兢地看了我一眼,落荒而逃。
我听到这时有些疑惑:“是别人让他接近你的吗?”
我对象一改冷漠,对我温柔笑着:“你不用管这些,我会处理的。”
我哦了一声,有些不自然地撇过头,不得不说,拥有完完整整身体的我,对上我对象的时候,是有些诡异的感觉的。
就很不适应,我的小学渣变成了一个成熟的男人,冷漠稳重,举手投足都是成熟男性的魅力,而我却停留在十年前,这中间隔着的,是一条太平洋。
而且,我对象比我高了!这简直是人间惨剧!十年前我还能轻松把我对象酱酱酿酿,现在恐怕得垫个增高鞋垫,难道以后我要和增高鞋垫永相随了吗?不!绝不!
我对象却好像对此没有什么激烈的情绪,很平淡,也很轻易地接受了我的忽然诈尸,接下来的一个多星期,他都没再去公司,只在家里陪着我。
这栋房子,也有一个星期多没见过太阳了,我对象总会做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比如忽然半夜坐在床头盯着我瞧、不允许我碰勺子、还不能吃蒜,更别提要出门了。
我:……
我重重地叹气,我对象把我当成一只脆弱的鬼看了,唉,虽然的确是只鬼,但是我很想大声喊一句——特喵的百度不可信的你造不!
在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