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自己要在无限怅恨中结束一生。
何其有幸,上天给了他一次机会。他来到了一个海晏河清的时代,睁开眼便看到了最重要的人。在一个普通又不普通的夜晚,得以欣赏西湖好山色。
依稀可以看到阳台对面的音乐喷泉,灯光绚烂,人声鼎沸。
吕修峦想到之前读书时,他反问自己愿不愿意为杜倚松赴死,那或许是乱世的问法。在治世,他应该问自己愿不愿意为杜倚松而活,好好地活,和对方一起,活一辈子。
他想他还是会毫不犹豫给出答案。
他愿意。
……
第二天,阳光明媚,天清云淡。
林正这个煞风景的,不到八点就给吕修峦打电话,说车已经停在了他们酒店门口,让尽快出来,拜佛得赶早。
况且,那家寺庙香火旺盛,去晚了太挤。
然而小夫夫昨天下午刚完成一件大事,到了夜里还Jing神得很,凌晨才从阳台进来相拥入眠。
春宵帐暖,大早上的被人从安乐窝中揪出来,不可谓不气。
杜倚松和吕修峦也不好意思放合作伙伴的鸽子,挣扎着爬起来,下了楼,经过初阳的照射,林正那脑门儿格外亮,就像他本人一样。
宽甫弟与林贤兄的深厚友谊,不到三天,崩。
作者有话说:
杜倚松:我就是这样清纯不做作,想要就说要
吕修峦:被磨人的小妖Jing榨干ing
第43章 夫夫同游
到了寺庙,吕修峦他们才发现这里果然名不虚传,工作日各个院子里也是人声鼎沸,摩肩接踵。
林正带领夫夫俩到各大殿都拜了拜,此刻他完全不像一个文艺青年(划掉)中年,那请香的大手笔,浑然一个暴发户。
杜倚松坚持着去了几个殿,寺建在山上,所以路上还得爬山,最后他实在没了力气,提议坐下来歇歇。
都说肌rou酸痛会在24小时至72小时之内到达顶峰,杜倚松觉得十分有道理。
昨天大概是因为太兴奋,他一点儿事儿都没有,到了今天上天似乎要把之前他没承受的痛全部还给他,每走一步就浑身哪儿哪儿都不舒服,简直是要了他的命。
可吕修峦自打上了山,便暂时忘记了早起的不快,正兴致勃勃地和林正讨论什么王荆公的诗。
什么?老婆好像身体不舒服?
老婆是谁,他眼里没有老婆。
他眼里只有飞来峰,和王荆公。
杜倚松太累,懒得理这人,憋着气也没说话,决定走到下一个落脚点就坐下来休息,另外两个愿意等就等,愿意走就继续走。
不过,吕修峦和他的好哥哥之间的友谊又没持续多久。
因为好哥哥林正觉得王大诗人是天上地下仅此一个的优秀改革家,深谋远虑,堪为华夏之光,而吕爷爷秉持着古代传统观念,觉得这个人的改革好像不太行。
他俩差点没吵起来。
佛堂里头的佛像慈眉善目,外头的林正和吕修峦唾沫四溅。
当然吕修峦还是勉强好一点,他的话其实不多,但总能凭借优秀的语言功底做到Jing准打击,凭借大宋人的先天优势做到降维碾压。
这么对比起来,面红耳赤的林正兄就弱势很多了,别看他叽叽喳喳,可翻来覆去都是那几句话,没什么干货,急得他连锃亮的秃头都出了汗。
林正很苦恼,印象里的吕修峦不是很没文化嘛,怎么知道这么多?
好多历史细节他都完全不清楚啊,那前天傍晚在饭桌上,他岂不是关公面前耍大刀?有点尴尬啊。
一看人吵架,杜倚松又高兴起来了,听得津津有味。
忽略掉身体不适,他还能有闲心想,林正真该向小徐学学,人家话也多,但要想吵架绝对能句句往人心窝子里怼,机关枪似的突突突。
“杜总,你来评评!你觉得我们谁有道理?”林正叫吕修峦亲热得很,但叫杜倚松还是很客气的。
杜倚松作为一个吃瓜群众忽然被迫进入战火中央,内心一百个不愿意,只好打哈哈:“那不好意思,我初中就去美国了,这方面不太了解。”
噫!林正本来被吕修峦打击的自信心,在看到另一个更没文化的人之后,又立即重建起来了。
这不,他又多了一个可以向其卖弄学问的对象。
林正清清嗓子,准备好好为杜倚松同学科普一下先贤事迹,结果还没开口,对面来了句:
“不过肯定是修峦说得对。”
吕修峦闻言一下子脸红起来,心里害羞极了,嗫嚅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林正恰恰相反,他的脸都变绿了,委屈道:“合着你们夫夫俩一起欺负我呗。”
一丘之貉,狼狈为jian,哼。
然而事实却是,杜倚松压根儿没想那么多。
他刚刚单纯在围观俩人吵架,俗称看热闹,因此前面的内容压根儿没细听,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