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会儿吕修峦太小,据说父亲战死时他也在附近,逃命中途和其他人走散,被找回来后什么都记不清,可能是磕到了脑袋,所以对于这座城市,他感触并不大。
现在若是让吕修峦回想与江城有关的事物,他满心满眼都是杜倚松和他牵手时的温柔模样。
此时此刻的杜倚松也很温柔可爱,坐在车上不住地揉眼睛,这人刚刚在高铁上睡迷糊了,还没清醒。
吕修峦伸手把杜倚松的胳膊拿下来:“揉眼睛不好。”
后者打了个哈欠,眼睛红通通的:“我晚上不跟你去吃饭了,想回酒店睡觉。”
“那不行,这么早睡,晚上该睡不着了”吕修峦俯身亲了亲杜倚松的眼角,“跟我去吧,你不跟着我心里没底。”
又来了又来了。
今晚是杭城这边的其他几个小投资商请吃饭,也不会怎么商量生意,杜倚松心里明镜似的,吕修峦完全是在撒娇。
真黏糊。
“我早看出来了,你现在处理生意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吕修峦心虚地眨眨眼,干脆一把从前面搂住杜倚松的腰,把嘴贴到对方的脸颊上:“你在说什么呀?”
杜倚松最招架不了吕修峦这幅装无辜的样子,往两边扯了扯他的大耳朵:“好吧。真是拿你没办法。”
汽车在一家饭店的门口停下,门童殷勤地过来帮忙开门。
吕修峦和杜倚松远远便看见有几个人从大厅里面往外走,估计是来迎接他们的投资商。
诶?
杜倚松下意识眯了眯眼睛。
吕修峦在旁边看见,忍不住说他:“让你别揉眼睛吧。”
杜倚松:“不是,当代苏学士来了……”
吕修峦:啥?
来人越走越近,吕修峦也不用眯眼睛了。
这锃亮的脑门儿,这嫌弃的眼神,这绝世独立的气质——
不就是在长江游轮上当场yin诗的秃头大哥吗?
大哥依然不屑于和文盲交流,嘴角以rou眼完全看不见的弧度,微微提起,他真的尽力了:“林正。”
吕修峦和杜倚松也赶紧和对方握了握手,并有样学样做了简短的自我介绍。
杜倚松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脸,心想这次不得不来接吕修峦吃饭,一定让他很痛苦吧。
饭桌上摆的都是杭帮菜,不是甜就是咸,杜倚松不太吃得惯,作为一个老京城人,还是喜欢味儿重点儿的,沪城家里请的家政也是北方人,所以今晚他吃得不多。
吕修峦倒是来者不拒,尤其是那盘东坡rou,感觉一半儿都进了他的肚子。
杜倚松看着透亮的rou块儿,又低头瞅瞅吕修峦平坦的小腹,非常担忧,这不会腹肌还没好好摸一把,老公就成了大胖子啊。
都说男人结了婚会发福,趁着吕修峦现在还没发福,杜倚松决定要抓紧时间享受对方美好的躯体,尽快把某件事提上日程。
“杭城已经有一座历史类型的主题乐园了,所以我们必须做点不一样的。”别看林正总监性格有特色,像个神经病,但真做起实事来还是挺靠谱的。
吕修峦夹着猪rou直点头。
接收到合作伙伴的赞同后,林正愈发激动,分析起来头头是道:“他们以宋朝为主题,我们是以杭城这座城市为主题,所以方向并不一样。我们每个朝代都可以做,但切忌变成大杂烩,要把有特色的场景拎出来给大家看。”
吕修峦又夹了一块猪rou直点头。
林正觉得孺子可教也,虽然这位吕先生没什么文化,但学习态度很端正嘛。
“比方他们做了大型歌舞剧,我们就做沉浸式情景剧,让游客们参与进来……你看,比如这个梁祝……”
吕修峦再夹了一块猪rou直点头。
杜倚松没吃太多东西,尽喝饮料了,听林正说得实在有些枯燥,便起身去了趟洗手间。
身边儿的吕修峦根本都不知道,人家正全神贯注听林老师讲课,连杜倚松让他少吃点儿rou都当耳旁风。
有了林老师就不要杜老师了。
哼。
待杜倚松回来,林正已经开唱了:“梁兄啊英台若是女红妆,梁兄你愿不愿配鸳鸯——配鸳鸯,配鸳鸯,可惜你英台不是女红妆。”
吕修峦摇头晃脑还给人家打拍子,好有节奏感呢。
他俩跟自带结界似的,一桌子人在旁边尴尬微笑。
“宽甫弟,你说为兄唱得如何?”
杜倚松脑子里还转了一下,才想起来“宽甫”好像是吕修峦的字,这才认识多久啊,字都叫上了。
“妙极妙极!贤兄倘日后有空,可否教愚弟一段?”
吕修峦酸,酸腐的酸,正常现代人谁会这么说话?
杜倚松也酸,醋坛子打翻了的酸,都咕嘟咕嘟冒泡了。
饭毕,两个酸人和大家说再见,吕修峦与他的林兄相见恨晚,依依不舍,交换了各种联系方式,连林正的微博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