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巴黎几乎没见着太阳,天始终Yin着,时不时一阵小雨,梁赫的伞是到这边以后才买的,随身携带。第二天午后自由活动,因为天气始终不好,他没有太大兴致,在一家咖啡馆里坐了会儿。
来来去去的人很多,但结伴的比较少。法国人的衣装颜色偏冷,似乎格外偏爱灰色、黑色、咖色这些,与总是Yin霾着的天空有着完美的一致性。
他点了牛nai咖啡和羊角面包,咖啡微甜,面包有股烘焙过后的焦香味,热烘烘的气息使得空气中的chao润感也淡弱下去。他在美国就经常买这种面包,现烤的比较好吃,稍微一放外皮就失了酥脆。
杯盏相撞的背景音中,雨声突然放大,雨势更急了。梁赫也不想在这里耗太久,结账后出了店门,撑开伞。黑色的大伞足以罩下两个成年人。
身旁雨棚下站着的像是一对情侣。他以前选修过法语,能听懂一些口语对话,那两个人在谈论这场雨,好像是赶着去什么地方,却意外被困住。
梁赫心血来chao,把伞给了他们,他说自己不赶时间无所谓。两人一阵道谢后,撑着他的伞离开了。梁赫仍然站在雨棚下,不知该继续回店里坐着还是就这么等着。
然而才十分钟不到,雨突然又停了,而且有出太阳的迹象,南边的云层间泻下一道亮金的光,地面的水洼熠熠闪耀。
把伞给了别人反而省事了,双手都解放出来。他走到了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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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内正值国庆长假,沈喆回父母家待了两天。沈思鸿和他聊的主要是工作上的事,在学校的感觉怎么样,是否还想考研之类。
沈喆适应了现在的生活状态,不太为之前的考研失利难过,再过三年出来竞争也可能更激烈,不见得有现在的好工作。
“你决定好就行。”出于对孩子的了解,沈思鸿本能地相信他的选择。
“嗯,以后有什么想法再说吧。”
准备回自己公寓的那天晚上,沈喆仍留在父母家一起吃了晚饭。
“沈喆,”沈思鸿犹豫再三,重新开口,“学校里,跟你差不多年纪的……老师不少吧?”
“咳,爸,”沈喆几乎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暗示,“你是想说女老师吧?”
“你这——”
被点破之后的沈思鸿有些拉不下脸,白艳茹解围:“你爸是怕你心思用到别的地方,影响工作。”
父母较少谈论他的个人问题,偶然提起,沈喆觉得新鲜,也不知道他们对此持何种态度。
“要我说,”白艳茹继续道,“有合适的姑娘,多接触接触也挺好的,你都这么大了,早晚有那么一天吧。”
沈喆的心微微揪起,就听沈思鸿说:“现在什么社会了,二十出头还正经该闯的时候,不用急着考虑哪些。”
“这又不冲突。”白艳茹口快道,“他高中那会儿你都没管。”
沈喆还没说什么,沈思鸿碰了下白艳茹的胳膊:“你提那事干嘛啊?”
“好了,爸妈,”沈喆对过去早就没了忌讳,甚至感到好笑,“我明白你们的意思,不过,以后是以后。”
“对,”沈思鸿长吁一口气,“我就是说啊,你现在大了,考虑问题得更长远了,成家、立业哪个都要费心思。事业上做出点名堂,以后真成家了也更能负起责任。”
“爸,”沈喆笑着插话,“那我要是不结婚,一直做事业怎么样?”
沈思鸿淡笑,似乎没把他的话当真:“以后你还不定怎么想呢。”
“我是说……我是说真的。”
“好好的说这个干嘛,”白艳茹微皱了下眉,又嗔怪沈思鸿,“你也是,跟他灌输这些干嘛,非得把孩子搞成不婚主义?”
“我们这是随便讨论,”沈思鸿不以为意,“沈喆现在小,本来就多变。”
沈喆没再加入父母的闲叙,闷闷地低头吃饭,没过多久向他们告辞。
他不愿考虑太现实的问题,可能引起与父母的对立只是一方面,另一层面看,现实本身就在提醒着他感觉的不可靠。
回到自己住的地方,公园跳舞的人群已经散去,外面静悄悄地,关好门窗后更是了无生息。沈喆把节后的上课内容过了一遍,打算睡觉的时候接到了梁赫的电话。
“你还没睡呢吧?”
“没有,”沈喆算了一下,梁赫跟自己差了七个钟头的时差,应该是下午,“你现在没事?”
“嗯,自由活动。”
“法国好玩吗?”沈喆靠在床上,抚弄自己的抱枕。
“还行,”梁赫说他在香榭丽舍大街上,前面就是凯旋门,“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
沈喆意识到他指的什么:“你要给我买礼物?”
“对啊,难得来一次,”他说,“LV的包怎么样?LV专门店离着不远。”
“你千万别,”沈喆果断否决,“别买LV。”
“为什么啊?”梁赫对奢侈品了解不多,但听说这是个大品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