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正在一边给他撕卫生纸:“滚!”
程闲鸟马上改口道:“哪里哪里,大爷可是个温柔体贴细心的居家好男人呢。你看他给我撕的卫生纸!”
程闲鸟说着举起一团类似于被某种惶惶不安的兽类抓挠过的东西。如果程闲鸟的鼻孔可以再大上两倍,那玩意儿卷起来是绝对有可能塞进程闲鸟的鼻孔的。
程闲鸟怒不可遏,猛地把那白花花的玩意儿放下,低声教训大爷:“儿子就这么给老子长脸的!”
“……”
以前大爷跟闲鸟打架,是硬汉对硬汉,邹之迩都是个和稀泥的。现在是小两口吵架,是老子吵儿子,别人家里私事,邹之迩总不好再进去掺和。听了一阵,只觉得大爷的锋芒比起当年真是下去太多了,基本上被程闲鸟单方面狂怼。正准备第三次去看局里的消息,一个陌生的号码打过来了。
……这是还要不要她看消息了!
“哈喽!我的之迩宝贝儿!你们下班了吗?”
第4章 蚊(三)
是个很轻快的女声,音调并不高,但也不很低,略带沙沙的感觉,听上去很温柔,像一个通情达理的小姐姐的声音。
邹之迩愣了一愣,满脑子里在心思这称呼人不嫌事大的人是谁。半天,她结结巴巴的反问道:“不……不好意思,请问你是那位?”
那边的女孩子低低的笑了三两声,但并不气恼。她问道:“你现在忙吗?”
邹之迩道:“暂时还不忙。您有什么是的话先说一下……?”
那边的女孩子开玩笑道:“那你猜猜我是谁,之迩宝贝儿?”
邹之迩实在没辙,只得道:“这样吧,我们现在还没有下班,如果事情不太重要的话我们要不过会儿聊?”
那边的女孩子也是通情达理,很快便道别挂断了电话,后面程闲鸟便嘴欠的惊讶扒住邹之迩道:“她叫你啥?”
邹之迩无奈的看着程闲鸟的两个招风耳:“她叫你儿子来着。”
程闲鸟耸耸肩:“那麻烦你有空告诉她哈,她刚刚抱了个第二个孙子。”
邹之迩一怔:“两个?”
程闲鸟深情而又慈祥的凝视着她:“来,好儿砸,叫爸爸。”
一直到下车,如果不是看在大爷的份上,邹之迩真是想好好和程闲鸟区分一下人类的性别和遗传问题,让他好好复习复习高中和初中的生物。
中午不出邹之迩所料,死者的两个义女义子都赶来了,尤其是义子钱喜玟和他老婆,哭的那叫个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凄惨。至于孩子也就是孙子辈,还都上学的上学,外地工作的工作。
“所以说,你们觉得不对,就是不对在这张试卷上了?”邹之迩接过大爷的手机,只见入目的便是鲜红的98分和一团改动痕迹。
邹之迩一边放大一边威胁道:“你们最好别拿这张试卷来馋我,我化学高中那会儿可是很垃圾,要是这张试卷最后没派上用场……”
程闲鸟拿着手术刀打了个哈欠:“要是没派上用场就当是我们在馋身为学渣的你吧。”
大爷对程闲鸟提高了声音:“干你活去不行?”
程闲鸟笑了笑,鸟一样轻飘飘落到一边去了。
那是一张被蹂皱的试卷,蹭了地上的灰。它曾被人粗暴的塞进桌子角里过。
邹之迩倒回去,看到了它当时被塞的样子。
椅子很随意的歪斜到一边,它被胡乱的一揉,没有揉的太小,有一部分有些松散的从桌角露了出来。
大爷非常保守的和邹之迩隔的无比开,俨然一副有夫之夫的模样,直叫邹之迩看了心想早婚到底不好。大爷道:“这张试卷是晋尘的。我个人觉得,至少晋尘不是嫌疑人。”
程闲鸟道:“不是,为啥啊?那谁,邹之迩你也这么觉得吗?”
邹之迩看完了点了点头,把手机拿了过去。
“第一,它作为一个重要证物,如果它能作为一个重要证物的话,你看,它被揉的很散,一般来说,如果嫌疑人脑子没毛病,他会因为防止为他人看见的心理暗示把它揉的很紧才对。”邹之迩道:“第二,它被塞的很松,从桌角露出了那么大一块,差不多可以说是故意暴露给我们看了。第三,地方就不对。要藏证据,他难道就不会知道我们会搜查屋子吗?这样一查,就找到了。如果说前两个表现是因为嫌疑人当时过于慌张才……”
大爷接话道:“如果是慌张成这样,说明嫌疑人发现最恐怖的事已经发现了。”
“对。我们已经调查过这一家人的资料了——都没什么前科,我想,最恐怖的事情无疑是他们的计划失控了。”邹之迩分析道:“我分析,应该是有人在栽赃晋尘。”
“有没有可能是单纯的巧合,晋尘自己乱扔垃圾弄的”大爷问道。
“可能性很小……虽然说什么都有可能。但是你看——除了这张试卷,周围都没有什么垃圾。”邹之迩用指尖哒哒的敲着屏幕:“但是我感觉,我们还是不要表现出来打草惊蛇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