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阮阮露出微笑,道:“妹妹?你何时把我当成了姐姐!?”她说罢,不动声色上前,厉声道:“你从小到大,不但处处欺负我,还恶人先告状,害得父亲不喜我,你都忘了么?”
唐盈盈有些怔然,她道:“都到现在了,你还说这些做什么!?”
唐阮阮不理会她,又上前一步,道:“如今看着你这样狼狈,我真的很高兴,到头来,我是堂堂将军夫人,你却要名誉尽失,身首异处!你终究是不如我的!”
文坚一听,她字字铿锵有力,巴不得唐盈盈马上去死,不由得心中泛虚,若对方真的不受威胁,那可怎么办?他已经骑虎难下了。
唐盈盈面无血色,到了这般田地,谁还有空想那些鸡毛蒜皮的事?
她抽泣起来:“唐阮阮,我恨你,我恨你!”
文坚突然意识到不对!唐阮阮不知不觉已经逼近了他,他急忙道:“你做什么!你别过来!”
说罢,匕首将唐盈盈抵得更紧!
唐阮阮似是被他吓了一跳,理直气壮地喝斥道:“你紧张什么!?我与你又没有仇怨,我们如今是一条船上的人啊!”
文坚听得糊涂,道:“你胡说些什么?”他明明是要杀了她的夫君秦修远,如今又挟持了她妹妹,这唐阮阮难不成脑子有毛病?
唐阮阮冲他一笑,道:“我虽然不喜欢唐盈盈,却不能杀她,不然会伤了我与娘家的关系,但她若是死在你手上,便不同了。这样吧,你帮我杀了她,我送你出城,如何?”
文坚有些不可置信;“你怎么肯!?”
唐阮阮轻笑一声:“我怎么不肯?只要你不再来帝都威胁我夫君安全,我才没空理你的死活。”
文坚放松了警惕,道:“你想利用我?”
唐阮阮镇定自若,道:“你应该庆幸,你如今还有被利用的价值。”
文坚自知闹到了现在,定是没机会接近秦修远报仇了。
他本就是个贪生怕死之人,原本来报仇,也是觉得没有活的机会了,如今被唐阮阮这么一撺掇,他又犹豫了起来。
他思忖片刻,沉声道:“好,成交。我现在便要出城!然后我将她带出城外再行处理。”
唐盈盈惊恐万分,她挣扎哭喊:“你放开我!救命啊!救命啊!”
文坚被闹得心烦意乱,他恶狠狠道:“你若是再喊,我现在就杀了你!”
唐阮阮沉声道:“出城之前,我还要亲手做一件事。”
文坚眼神微眯,静待下文。
唐阮阮笑得有些不怀好意,道:“我要亲手毁了她的脸,方能解心头之恨!”
唐盈盈心中一紧,道:“你说什么!?你这个毒妇!”
文坚却嗤笑一声:“果真,最毒妇人心。”
唐盈盈绝望地哭出声来,她看着唐阮阮,一把拔下自己的发簪,发簪十分尖锐,在日光下透着耀目的金光,唐阮阮看都不看文坚,对着唐盈盈道:“你可记得这簪子?”
唐盈盈浑身颤抖,唐阮阮继续道:“你上次险些用簪子,取了我的性命!如今,你终于落在我手中了,我要划烂你的脸,让你到了地下都无法见人!”
文坚箍着唐盈盈,饶有趣味地看戏。
他眼睁睁看着唐阮阮抬手,然后冲着唐盈盈脸部的位置,狠狠戳下!
“啊!!”
一声惨叫,将园中鸟惊得飞出老远!
不过这叫声却不是唐盈盈发出的,她刚刚死死闭着眼,不敢看那簪子,结果却被一只温柔的手拉起,一把拖离了恶魔的怀抱。
唐盈盈惊魂未定地张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唐阮阮紧张又坚定的脸,她又下意识回头一看,刚刚文坚挟持她的那只手上,扎着一根尖锐的金簪,唐阮阮方才驶出了所有力气,金簪自他的手背扎下,已经戳穿了整个手掌。
他手中匕首“啷当”落地,吃痛得握住受伤的右手,咆哮道:“唐阮阮!我杀了你!”
他面目扭曲,眼睛红得滴血,捡起地上的匕首,一个箭步冲上来,与她们同归于尽!
唐阮阮和唐盈盈躲闪不及,吓得抱在了一起——
这时,似乎有什么擦身而过,然后听得一声闷响!
那狠毒狷狂的男人,突然安静了下来。
唐阮阮睁了眼,却见文坚胸前,不偏不倚中了一箭!
鲜血顺着伤口渗了出来,然后他双腿脱力地跪下,不出一瞬,颓然倒地。
唐阮阮向箭射出的方向看去,秦修远站在花园外围高地,衣袍翻飞,面色凝重,杀意迸显。
刚刚,便是他这果决Jing准的一箭,终结了所有噩梦。
他目光转向唐阮阮,带了几分担忧,唐阮阮也怔然看着他,两人之间有种心照不宣的情愫流动。
唐盈盈倚着唐阮阮,此时也鼓起勇气向文坚看去,他怒目圆睁,倒在地上,似是死不瞑目。
这样子看一眼,都叫人心惊rou跳。
唐盈盈到底才十七岁,她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