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间,慕辰听见南泽的声音:“赶紧的,快上课了。”
慕辰感觉自己才刚睡着就被吵醒,不耐烦地嘟囔:“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没眼力见儿?哪就上课了?这才几点?”说着抬起胳膊看手腕上的表,不料一看离上课不到十分钟了。
“怎么不早点叫我啊?”慕辰赶紧起来又对南泽是一通埋怨。
南泽收拾好站在门口好不委屈:“怎么着都是我不对呗?以后我免开口,你自生自灭去吧。”
慕辰这边起来头还稍微有些晕,其他已经没什么不舒服的感觉了,不禁自嘲:“我想自生自灭老天还不收我呢。一个感冒这会好得差不多了,哈哈哈。”
两人收拾完忙忙地跑下楼梯,出来宿舍门却看见叶清在一旁站着,背对着宿舍一动也不动,在太阳的光晕下像个被禁锢的石像。
慕辰和南泽不禁有些疑惑,南泽想起食堂的事突然躲慕辰身后小声说:“他该不会是找我来算账了吧,那会人多他不好意思,回去一想越来越生气?”
慕辰很无奈地白了南泽一眼:“也就你能这么想了。那是个什么人啊,想生气还管有没有人的?”
见南泽在后面发怵,慕辰只自己下来叶清跟前:“大神?你在这干什么啊?
突然地问候让叶清浑身颤了一下,忙转过身来。慕辰才看到叶清手中拿着一袋子的药,装药的塑料袋子明明看着是新的,却全然皱巴巴得好似被揉搓了多少遍一样。叶清低着头看了手中的药好久,然后若无其事地递到慕辰跟前。
“这些药,吃感冒的。”叶清声音变得柔和,像一股春日里融化的清水,完全没有平日里冰雪一样的冷漠和寒气。
慕辰站在那被叶清的举动颠覆的不轻,他一瞬间竟有些结巴,看着叶清递过来的药都好像是个幻觉。
“谢……谢谢大神,我已经感觉没什么事了。”慕辰说着摸了摸头发,蓬蓬乱乱的竟然忘记了用梳子刮两下。
叶清怔了一怔,感觉到了一丝尴尬:“好了,就好,那……”
叶清准备把药拿回去就走,慕辰见状一把将药接了过来笑着说:“没好完全,谢谢大神,我刚好不用再买了,哈哈哈。”
叶清倒有些踌躇了,他还想问什么,见后面南泽一脸求知欲望地盯着他们两个,便说:“我出去了,你们,去上课吧。”
看着叶清一直走出了视线,南泽才上来看着慕辰手里的一堆药,睁着一双大眼很疑惑:“慕少,不对劲啊,这不符合这位学长的风格啊。他什么时候对你一个新生这么关注的?”
慕辰若不是南泽在身边的话早笑得合不拢嘴了,听南泽这么说便开玩笑:“因为我帅啊,你服不?”
“切,我还可爱呢。”南泽见慕辰这么不正经也就罢了。两个人一路就叶清送药的事件你一句我一句地开展了大讨论,一路上没有个所以然。
一定是因为大神心里愧疚,所以才送药给我的,慕辰心里这么想着。
叶清快快地出了校门来,感觉一团无名火在胸中莫名地烧。一张白皙的脸此刻因为血ye的加速流动而一片绯红,慢慢地身上也浸出了汗。他在雪中停了下来,抬头看着正温和的光。
是温暖,一种从未有过的暖流包裹着全身,是多少件衣服也给不了的柔和,叶清回想着慕辰接过药的瞬间,心底深处仿佛升起了一把火,他怀疑着自己的行为,又真真切切地感受着这种行为带来的连锁反应。
“不过是,送药罢了。”叶清自我肯定了这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就像他不怪南泽将汤弄自己身上一样。
很快地一周过去了,自上次送完药后,叶清依旧每天穿梭在兼职和校园的一条线上。而慕辰那几日将宿舍弄得乱七八糟,什么颜料水桶调色盘之类的堆了宿舍一地,大大的一张白纸上硬是两天没上一笔,南泽的床单上倒是这里一点,那里一缕的,简直成了一片海浪花点点。气得他硬是逼慕辰洗床单才肯罢休。
画出来的东西若是叶清看不上的话,不仅专业遭嘲讽,兼职也泡汤了。想起叶清那个严肃的样儿,慕辰是一点也不敢马虎。
周日,傍晚。
慕辰抱着裱好的画作在学校后门等,从那晚的情形看,叶清兼职的地方离后门应该不远。这比跑他宿舍楼前等放心多了,慕辰想。
落日去,黑夜很快降临。冬天的白昼之短总令人猝不及防,往往没有任何过渡太阳落下去天就完全暗了下来。慕辰不禁后悔自己来的早了,这要是跟上次一样再等几个小时,那可吃不消啊。
正在备受煎熬时,叶清从对面走了过来。慕辰都没发现他从哪里冒出来的。“这家伙,还真是十年如一日从来不换衣服啊。”慕辰心里吐槽。
“大神,我守时吧?”慕辰搓着手问来到跟前的叶清。
叶清看了眼立在树底下的画,见慕辰似乎等了很长时间,问:“感冒好了?”
“好了,吃了大神送的药,早好了。”慕辰笑着说。
慕辰因为高了叶清许多,每次说话叶清必然站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