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他认回了亲生父母,是有钱人,以后和你的差距只会越来越大。说不定,他眼里根本就没看到过你。”
张言折叠好衣服,轻轻放在床头柜,“他眼里没有我,难道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不会不甘心?你和他只差了一点缘分啊,如果他没住校,你们就能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
张言眼神异样,他确实是这么想的,可许嘉宝这个小蠢货,口才突然这么好?他想了想,问:“你去一中,和许卿吵架了?”
许嘉宝:“……”
他把黄铮的事说了一遍。
哦,还是那么蠢。
“你的人选错了。”
许嘉宝皱眉,爸爸许恒山这么说也就罢了,凭什么张哥也能教训自己?他不服气:“难道你能找到靠谱的人?”
随即,他自己回答自己,“你就一个乡下来的穷亲戚,能在明城找到什么厉害的靠谱的人?别装了。”
即使已经进入社会磨砺,可从生理年龄上来说,张言只比许嘉宝大半岁。听到许嘉宝这样看不起人的话,终归心气不顺。他在心里想了一圈,还真找到了一个人选。
“我能找到。”
许嘉宝不信,“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骗我?”
张言说:“我找的人,是刘叔在明城认识的哥们。你不信我,难道不信刘叔?”
这……
许嘉宝迟疑了,爸爸刚刚才说过,刘叔和他是过命的交情。既然是过命的交情,肯定能够信任吧?至于张言……是了,张言前不久才从原先工作的地方辞职,到了自家开的餐厅里上班。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许嘉宝再次确认:“你就餐厅里打杂的,刘叔怎么可能器重你。”
“贵人多忘事啊。我进餐厅帮忙,不是刘叔亲自点的吗?”
……许嘉宝努力回忆,自己好像确实听到爸爸和刘叔打电话说过这件事,张言的可信度又提高了。
他犹犹豫豫,“会不会要很多钱?”
自己零花钱不多了!
“许卿父母给的赔偿款不是还在麽?你知道银行卡密码的吧,只需要找个机会偷出来……”
许嘉宝再蠢也知道这事不能做,“不行,我不会答应你的。”
“就算你不用,你爸也会把这笔钱赌光。这以后可都是你的钱,四舍五入,就是他在花你的钱赌啊!你现在拿来做点有意义的事,有什么关系?”
“……我妈都不知道他出去赌了,你怎么知道。”
许嘉宝看似很有底气,实则很没底。他知道父亲爱赌,记忆里,在自己小时候,家里为这件事吵过很多次架,动过许多次手。后来许恒山是怕许卿,不敢再去赌,才算消停。
故而听张言这么说,瞬间把他前些天听到的父母吵架的有关赌博的猜想做实了。
张言胸有成竹,不怕他问:“我睡得晚,最近舅舅隔两天就要在凌晨两点出门。手里还要提个箱子。”
“你不信的话,今天正好是他出门的日子,你可以等到凌晨两点再睡。”
凌晨一点五十分。
许嘉宝把自己蒙在被子里,听到卧房门开了又关,客厅里响起脚步声。
脚步声在他的门前停留了片刻,似乎在判断他有没有睡着。
紧接着,过了几分钟,脚步声走远,玄关的大门被人嘭的关上。
许嘉宝屏住呼吸,等了十几秒,如炮弹一样从自己的卧室冲向张言的房间。张言借着月色倚窗,正凝视着窗外的街道,见他不请自来,也没生气,反而用手势邀请他一起来窗户前观看。
许嘉宝走过去,两分钟以后,空旷街道上出现了一个鸭舌帽,黑外套,提着手提箱的男人。许嘉宝可太眼熟这个背影了!这不是许恒山还能是谁?
张言的声音如魔鬼低语:“他用你的钱去赌博,把你能继承到的财产都输光……”
夜晚使人冲动。
许嘉宝想也不想,“你帮我找人吧!”
反正,许恒山不是一样恨许卿吗?换了个角度想,许嘉宝觉得自己挺孝顺。
看着许嘉宝消失在门后的背影,张言又看了会窗外,翻出夹在钱包里的照片看了看,照片老旧泛黄,是他在乡下时借别人的相机偷拍的。
他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黑哥,有件进可在刘老板面前长脸,退可赚点外快的生意,做不做?”
“哈哈哈,当然是因为我能被刘老板抬举,还是托了黑哥您的福啊。如果不是帮您送了一次货,我这种小人物,也入不了刘老板的眼。现在有生意上门,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黑哥您了。”
“许恒山那笔一直不肯摆上赌桌的巨款……刘老板想要的吧。”
“您放心,人我来处理,您只需要把他送到我找的地方就好了……”
周六,某大型商业广场。
顾笑捉住许卿无处安放的手,“想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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