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打量着沈陵渊眼上的疤痕,虽然还是半信半疑,但到底是敛了周身气焰,最后压低声音道,“父亲确实说过,若是碰到名为陆洄眼上带着疤痕的人一定要带到回去见他。”
“还请小兄弟为我带路。”
小伙咬了下嘴唇,收了刀,背过身:“先说好,我同意带你去找我父亲不代表我就相信你了,在见到我父亲之前,我不会再回答你任何问题。”
沈陵渊颔首应允,毕竟两人是第一次见面,他能通过刀法判断敌友,这位青年却不能,对陌生人保持警惕也是应当的。
那小伙不知道沈陵渊心里正在为自己找补,他上了马后,还有些犹豫是不是真的要带着沈陵渊一同回去,所以先是驾着马围着沈陵渊绕了一圈。
但毕竟有父亲嘱托在先,小伙也不敢不从,说了句,“跟紧了!”便调转马头冲着不远处地势险峻的山峦而去。
沈陵渊也没想到小伙最后选的会是这个方向,他微微愣了一下,但时间不等人,沈陵渊不过迟疑一刻,便打马跟了上去。
这小伙现在是唯一的突破口,不论龙潭还是虎xue,沈陵渊都得闯一闯。
两人速度不慢,很快驾马进了山,山道不比宽敞的官路好走,那小伙是熟悉地形的,跑的飞快,倒是苦了沈陵渊,不光要盯着前飞奔的身影,还要小心马蹄子下的路障。
好在最后的目的地不算远,沈陵渊眼珠子感觉酸涩之际,那小伙的马儿已经停在了一处隐秘的洞口,沈陵渊赶到时,小伙已经不见了,应当是进洞窟找人去了。
沈陵渊也没着急去追小伙,因为那山洞里黑漆漆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对待未知的东西还是谨慎些为妙。
沈陵渊有了决断,先是下马绕着洞口转了转,大致能判断这里大约在半山腰的位置,周围有林子和岩石遮挡,虽然已是深秋,树林并不茂密,这洞口却十分隐蔽。
但徐老伯为什么会放弃客栈跑到这深山老林里来?
难不成是自己走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
正当沈陵渊思考之际,身后蓦然传来了熟悉的呼唤。
“世子!”
沈陵渊闻声转过身,只见徐老伯夫妇正站在洞口,两人具是粗布麻衣,比上一次见要清瘦不少。
沈陵渊快步来到两人身边,微微一笑,心中松了口气,“徐叔,徐婶,见到你们还安全我就放心了。”
“我们没什么事,倒是老头子一直在担心你。”徐婆婆见到沈陵渊也是一阵欢喜,倒是身后跟过来的小伙子头一次见到自己亲娘好友这样和蔼的时候,下意识地缩了缩脖,不可思议的看着沈陵渊。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徐老伯被自己老婆子揭穿也不恼,笑着点了点头,倒是撇了一眼身后微微变了脸色,一手抓住沈陵渊的手腕,另一只手将躲在后头的小伙扯了出来,小伙被自己爹突如其来的袭击惊着了,叫了一声,“爹!”脚下踉跄两步,这才站稳。
然后他就看到自己平日里威严的父亲在沈陵渊面前十分恭敬,“这是犬子徐策,平日里被我们惯坏了,若是之前有不妥之处,我替他给世子道歉。”
父亲都道歉了,徐策也不能不为所动,他尴尬的挠了挠头,却不看沈陵渊,“之前不知道你是世子,多有得罪,多有得罪。”说完,他象征性的伸手抱了抱拳。
沈陵渊之前也有这抹不开面子的时候,他很了解徐策现在的心态,所以一点也没在意,对着徐策点头示意后,便转身对徐老伯说正事,“徐叔,我走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为什么要放弃客栈躲到这里来?”
三人一听具是变了脸色,徐老伯望了望四周后抓着沈陵渊的手道,“这不是说话的地方,世子请先随我来。”
沈陵渊见到三人不善的面色心里一揪,顺从地跟着徐老伯进了洞窟,徐策则去处理两人遗留在外的马儿,非常自觉地垫后。
进了洞窟后光亮便越来越少,视野受限之际三人的行动速度也降了下来。
“为了避免被发现,所以隧道内没有安置火把,世子小心脚下。”当眼前只剩下了一片漆黑,徐老伯适时提醒沈陵渊道。
“好。”
沈陵渊轻声应着,小心的跟在徐老伯身后,一手扶着洞xue的墙壁,慢慢顺着石壁的方向向里走去。
虽然什么也看不见,但沈陵渊听力也不差,凭借着声音,沈陵渊能听清徐老伯脚下的步伐是有一定规律的,因此他断定这洞xue内应当是有不少陷阱。
并且隧道里一定有什么传信的机关存在,不然徐策不可能这么快叫出徐长英夫妇与他相见。
正当沈陵渊心中对这洞窟上来一阵兴趣的时候,一阵微风袭来,沈陵渊抬眸,只见前方一个耀眼的圆形小白点出现,视野渐渐回归,原来这并不是一个洞窟,而是一个联通半山腰与另一处的通道。
三人到达了隧道口时,沈陵渊看到已经有两个女子手挽手等在洞口。
当看清其中一女子容貌时,他面具下一双凤眸蓦然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