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清静默了半天才掀了眼皮瞄了呼延恪一眼,懒散地起身,淡声回了句,“我不会武功。”
黑皮哥却步步紧逼,似乎不将沈晏清一口吞下决不罢休,“那长兴侯可敢当众露出后背,我可以清楚地说出你背后的左边肋骨下,被我的卓月弯刀所伤,有一条长达三尺的刀伤!”
沈晏清安静地站在案台后,长身玉立,没有给任何回应,而是转身面向主坐,“全凭陛下做主。”说罢不疾不徐,缓缓落座。
“看来二皇子是真不愿与我相认!”
黑皮哥似乎是被沈晏清满不在乎的态度激怒了,嗔目怒视,猛然转身,仍旧紧咬不放,“陛下,倘若贵国诚心想要证明长兴候,那必须要让长兴侯袒背才是!”
“呃,虽然不太雅观,但似乎这是个有效的方法。”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的确的确……”
某些别有目的的官员开始煽风点火,还有一些大概只是馋人家的身子。
虽然寿宴上脱衣有辱斯文,但沈晏清的确与画中女子颇为相像,想要自证目前看来只有这一个办法。
沉默许久的幸帝终于有了动作,窃窃私语也逐渐停歇。
所有人都很期待这沈晏清的衣服到底是脱还是不脱。
沈陵渊趁着这功夫悄然凑到沈晏清耳边问道:“你那天就是与他交的手?”
“不是。”沈晏清说的是肯定句。
沈陵渊挑了挑眉。
睿王在一旁本是一副看戏的模样,却发现隔壁桌的俩人不仅没什么紧迫感,反而当众说着小话,他似乎见不得沈晏清开心,一把推开怀中美妾,勾起嘴角,高声道,“父皇!依儿臣之见,不如先让长兴侯这位陆公子来回答一下如何,我可是早就听闻两人恩爱有加,想来这位公子定是将长兴侯的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瞧得一清二楚吧。”
祸从天降,沈陵渊却十分淡定的瞥了睿王一眼,他本来就一直在思考这好好的宴会怎么就把矛头指向了沈晏清,刚陷入瓶颈,没想到还有自己送上门的。
看来睿王对那两大商铺芥蒂很深啊!
感受着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自己身上,沈陵渊也觉得差不多了,放下酒杯起身,对幸帝行了个礼道,“陛下,草民的确有话要说。”
幸帝本就是冲着沈陵渊来的,见人说话才有了些兴致,但身为帝王他一丝都不能表露,只不过点了点头,将黑皮哥晾在了一旁,“你说吧。”
沈陵渊迈着步子走到大殿中央与呼延恪并列,“回陛下,草民虽与侯爷关系亲密,但也不是一直都黏在一起的。”
睿王来劲儿了,他露出一排白牙:“这么说你是想把自己摘出去了?”
沈陵渊这回连看都没看睿王一眼,反而趁着人不注意,忽的凑到呼延恪身边,一把拉下他手上护腕,果然一朵六瓣梅花镶嵌在古铜色的皮肤上。
“你这是干什么!”呼延恪一双眼瞪得像铜铃,一把夺回护腕,要不是这里是保和殿,估计他会直接动手。
沈陵渊双手举起,微微一笑,“没干什么,只是觉得贵使的护腕,很好看。”
说着他又凑近呼延恪,骤然提高音调,“没想到贵使护腕下的六瓣梅花更是栩栩如生啊!”
沈陵渊话落,皇后一张脸瞬间失去了血色,骤然抓紧手中帕子。
沈陵渊却再不给任何人插嘴的机会,语气骤然严肃:“陛下,侯爷虽然前些日子病着,但仍旧是您亲封的鸿胪寺卿,据草民所知半月前侯爷可是一直与张圭大人一齐迎接使团!”
太子深深的看了一眼沈陵渊,适时的唤道:“张圭来殿前。”
“是。”
张圭猫着腰到了前殿,他先是瞄了瞄黑皮哥,又不着痕迹的看了下睿王,而后吞咽一口,噗通跪地上,“见过陛下,皇后,二位殿下。禀陛下,长兴候半月前确实与臣一同接见了赤国,运国的使臣,只不过这酉时三刻,臣未曾见过长兴候。”
“这人是来害长兴候的吧?”西楚那位爷天不怕地不怕指了指沈陵渊对旁边人道,“怎么越说证据越确凿了。”
他一开口,大臣们又是一阵交头接耳。
沈陵渊却勾起了嘴角,负手绕着张圭缓缓而行:“那按大人所说,长兴后除了酉时三刻,其余时间都和你在一起了?”
张圭睁眼睛答:“是。”
“呵。”沈陵渊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眼中再容不下任何人,学着呼延恪之前胸有成竹的模样上前一步直面幸帝。
“陛下。诚如张大人所说,我们先假设长兴候酉时三刻同这位呼延使臣见了面,过了招,腰上还划了这么长个口子。”沈陵渊比了个三尺,然后左迈了一步看着轮椅上的睿王道,“那我就想问问诸位,侯爷是怎么坚持到夜半子时,还能与两位殿下月下言欢的呢。”
沈陵渊说完,走回大殿中央,“陛下,也是十分的巧合,草民当时见夜半风凉还为侯爷送上了一件大氅,侯爷体恤草民,是同草民一同步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