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仰视,他都看不到这人的眼睛。
感受到了沈晏清眸中的不善还有脚下不住的小动作,沈陵渊扯了嘴角,这回他才是真的笑了,薄唇从沈晏清的发丝滑到柔软的耳垂,学着曾经这人对他做过的动作,呵气,“在伶人馆待了这么久,我真实很好奇啊,那个雪欢都对你做了什么?能让侯爷夸上一句‘野’。”
耳边呼吸灼热,野字咬的极重。
沈晏清猜出了这人那点小心思,可惜小狼只顾着进攻,却忘了防备,他眼前就是沈陵渊半红的耳垂。
沈晏清生动的给沈陵渊示范了什么叫做专业的咬耳朵。
嘴唇似有似无的擦过冰凉的耳垂,待人身体僵直再呼气。
“你,猜。”
两个字说完,沈陵渊心中瞬间冒起来的熊熊烈火,然后一瞬间就被胯、下嗖嗖的凉风浇灭了,他表情微变,立马和沈晏清拉开距离,一垂眸,就看到一把墨绿色的匕首横在自己的命根子处。
“你他妈可真够狠的。”沈陵渊咬牙切齿的松开手,“在哪藏的匕首?”
沈晏清弯了一双桃花眸,鲜少如此发自内心的笑,他转着匕首径自从沈陵渊身边走过,修长的手指轻抚过沈陵渊的侧腰。
“什么时候学会骂人了?我可没教你。”
沈晏清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独留沈陵渊望着地面断成两段的帕子不知道在原地傻乐些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陆骁握着佩剑走近沈陵渊,大概是面具遮挡,没看见这人正天人合一在忘我之境,直接开口问, “他,可同意?”
打断了某人脑子里的荤事儿。
沈陵渊回过神见着陆骁之后先是一愣,这才想起来和沈晏清纠缠这么半天,正事貌似一件没干。
他尴尬一笑,“忘了问了。”
陆骁:“……”
沈陵渊忙转移话题:“呃…对了骁哥,虽然我拿到了名册但一直没得空看,你和我一起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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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庆辉堂。
沈陵渊拿着一张带着不规则窟窿眼的宣纸在一本食谱的每一页细细比量着,若不是他亲眼所见,估计也会很难相信,长兴候的亲信名册竟然是一本家常菜谱。
他今晚倒是学会了不少菜,葱花小肚,凉rou香肠……
看着容易饿,沈陵渊吞咽了一口。
沈陵渊受折磨之际陆骁则抱着胸斜倚在桌边,盯着沈陵渊动作半晌,开口询问:“侯爷被捕,出了叛徒,你还要重用旧部?”
沈陵渊手上动作微顿,宣纸的窟窿对着一个十分熟悉的名字,“我已经知道叛徒是谁了。”
这么快?
陆骁撂下了胳膊垂首一看,这人名虽然不熟,但还是有点印象。
“竟然是他。”陆骁又问,“怎么确认?”
沈陵渊双目微阖,两指在书页上随意的捻着,“花楼曾在沐春阁给我看过一封连你都不知道的密函,上头只提过三个人,花楼亲启,nai娘接应,还有一个人要送我出城,那就是车夫老吴。但事发当天他从外头回来便歇了马,根本从未有再出门的意思。再从名册中看被捕或被流放的旧部都是与老吴有过联系的人。因而确认是他。”
陆骁蓦然想起两年前春日里老吴牵马进府的模样。
“你竟能想到这一层,很好。”
陆骁很少夸别人,沈陵渊停了手上动作却并不高兴,眼眸微暗摇了摇头,“不是我想出来的,是nai娘她。”
“哈。”沈陵渊叹了口气,“她老人家临终前神志不清时告诉我的,那封密函只有他们三个人知道,我与花楼和nai娘相继见了面,老吴叔却一点动静都没有,足够让人起疑。”
刘妈妈的死还是给沈陵渊造成了很大影响的,陆骁熟练的转移话题:“你打算如何。”
“先不要打草惊蛇。”沈陵渊沉yin片刻,“首先要做的还是重建信息网,不论是我回北骊还是留在新厦,敌在暗我在明,没有情报的支撑,实在寸步难行。”
“如此,需想法子避开。”陆骁的手指点在了老吴的名字上。
沈陵渊却微微一笑,手掌覆住了陆骁的手指,“不,一切照常。”
陆骁不解:“为何?”
“我们虽然知道了他是谁,但我们却不知道他在哪,有无同党。”窗外夕阳已落,沈陵渊起了身点燃蜡烛,“倒不如让他自己现身,总好过在这新厦大海捞针。”
陆骁思考片刻,“如此,你便不能获得真实情报。”
沈陵渊借着烛火将带着窟窿的宣纸点燃,火光映在他眼里,“情报本就亦真亦假,捡着信任的人做参考就是了,而我要做的是让这个叛徒自己乖乖往坑里跳,打蛇七寸。”
沈陵渊语气凌厉,陆骁眸色一动:“地点?”
沈陵渊销毁了宣纸,回过头望着认真的陆骁嘿嘿一笑,“骁哥先别急啊,我们现在连沈晏清那关还没过去呢!”
沈晏清不开口,就不能从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