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蹭过下颚冰凉的肌肤,血腥被药香取代,沈陵渊的唇对着沈晏清的唇,轻声道:“义兄。告诉我,如此激怒我,到底对你有什么好处。”
呼吸纠缠之际,沈晏清的目光从沈陵渊的黑眸逐渐向下移,而后咬着他的嘴唇,“你弄疼我了。”
不适时的话让沈陵渊一愣,下意识的松开了手。
沈晏清的手臂没了禁锢自由下落,暗夜中看不见他到底什么表情,只是一双浅眸逐渐闭合。
沈陵渊能感觉到他整个人在向前倾。
沈陵渊面上未变,手上却是直接将人接进怀里,还下意识的又搂紧了几分,随即在心里暗骂自己一句。
他妈的,下贱。
哪料,沈晏清的身子直接在臂弯中瘫软。
沈陵渊心中一惊,“沈晏清?”
人没有回答。
沈陵渊轻晃着沈晏清的身体,仍旧没得到任何回应,他惊异之下掀了沈晏清身上厚重的大氅,一股子血腥味混着药草香传来,手摸在背后,一片chaoshi与黏腻。
“该死的!”
这人竟然受了伤,难不成,在潇湘台下就一直在硬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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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沈陵渊扛着沈晏清归府的时候,盗鹄正好将雪欢安顿好准备出门接他们,迎头撞见了这难得一见的体位,不知是该捂眼睛好还是掉头就跑的强。
却是想不到,沈陵渊一把拽住了他胳膊。
“去找素娥,或者影子,快!”
盗鹄被他急促的语气吓了一跳,一低头瞧见手臂上一鲜红的五指印,顿时慌了神,喊了句:“我的个姑nainai。”忙去寻人。
沈陵渊一路飞奔,一脚踹开内阁的门,将人轻轻放置在床上。
沈陵渊提了火折子,点了床头油灯,直接动手撕了沈晏清背后的衣服,这会子虽然早断了心头邪念,却还是再下一秒顿了动作。
沈晏清伤在左腰,伤口只是做了简单的处理裹了一层纱布,他此刻整个人侧趴在床铺,眉头微拧,睫毛轻颤,皮肤映着火光更显苍白,这幅模样太过诱惑,也不能怪人会往歪处想,沈陵渊调整呼吸,收回目光。
他伸手扯了人身上最后的纱布,再落眸,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门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沈陵渊这才回过神,拽了被子盖在沈晏清身上,抬腿往外走,正好将盗鹄堵在了门口。
盗鹄拎着一药箱,撞上了青年的胸膛,而后抬头,瞧着沈陵渊不太正常的脸色,连忙说,“素娥一个月前出府行医之后还没回来,我在附近喊了一圈也没瞧见影子的影子,再不敢惊动别人,我就直接提了药箱过来了。”
沈陵渊面具下的眼眸微动,缓缓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守着,这里交给我,不要再让任何人靠近院子。”
盗鹄闻言有些不解,向内瞄了瞄:“可是侯爷的伤……”
沈陵渊向里迈了一步,挡住了盗鹄的视线,“只是旧病复发而已,没什么大碍。”
“好。”盗鹄虽然觉着有什么不对劲,但他没说什么,点了头。
沈陵渊目送盗鹄出去,拎着药箱回到内阁后,却是直接将箱子扔在了桌子上,他表情有些纠结,最终再次来到床边,掀了被子。
沈晏清的左侧肋骨下有一个巨大的血窟窿,看上去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生生砸出来的,最令人难以置信的是伤口的右下方赫然漫布着些许细密的微蓝脉络,看似杂乱无章,却能顺着沈晏清腰部流畅的肌rou线条在腰眼中心汇聚成一朵花的形状型,一半隐匿,一半露出,像蓝星草,又不lun不类的伸出无数条藤蔓。
这些藤蔓似乎在鲜血的滋养下正缓慢地向上攀爬,而那个沈晏清背后那个狰狞的伤口,正以rou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边缘处已然结痂。
沈陵渊站在床边,凝视着眼前骇人惊心的一幕,陷入了沉思,沈晏清的病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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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沈晏清伴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醒来,他掀了身上盖着的薄被,削薄的腰侧只剩下了一道疤痕,疤痕下若隐若现的蓝色纹路也已经消失。
昨晚他低估了沈陵渊的实力,导致后背伤口被撕裂,凛毒提前发作,那人必然是看到了自己背后的东西,沈晏清赤着脚下地,将周围扫了一圈,在桌面发现了药箱和圆玉。
染血的衣物想来已经被拿去处理,他又在床中四下翻找之下,银纹匕首也还在,却丢了个重要物件。
长兴侯的腰牌。
第45章 nai娘
沈陵渊其实在阁中守了沈晏清大半夜,待亲眼目睹沈晏清身上的伤口愈合后才悄然离开。
他先是找了个旮旯胡同将那一堆染血的衣物焚烧,然后带着得来全不费工夫的腰牌去了岚轩 。
沈陵渊一点也不担心沈晏清醒来后发现,甚至还有点期待沈晏清的反应,猜测他会不会一个暴怒命令重甲兵将自己诛杀。
但沈陵渊心里也明白,那人八成又会是一副我早就知道了的表情,无所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