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只要想着大哥哥的Jing神向导出来陪我玩就行了吗?那童童就试试。”丁童挠了挠头,站到江波涛床边,闭着眼睛似乎是在努力地想着什么。
不多时,汤健博便看到有星星点点的白光从昏迷的江波涛身上泛起,那些白光逐渐地在半空中汇聚成团。
“是什么?是俄耳托斯?拉冬?还是海德拉?”汤健博看着越来越庞大的白色光球,脸上的表情近乎疯狂地扭曲着。
白色光球膨胀的太过巨大,几乎快要充满整个房间,最终在一道刺目的闪光中,光球无声地爆炸开来。而当白光彻底散去,房间中并没有出现汤健博预想中的怪物,只有一只翅膀荧蓝的蓝闪蝶轻轻地颤动着柔软的双翅,打着转地从半空中落下,缓缓地停在了江波涛的手背上。
汤健博看着这只趴在主人手背上翕动着翅膀的柔弱蝴蝶,只觉得一瞬间血压飙升,他疯了一般地扑上前,揪着衣襟把江波涛从病床上抓了起来,愤怒地冲他咆哮道:“你是在嘲笑我吗?!嘲笑我在做梦?!!!!”
不管汤健博如何揪着他的衣襟,在他耳边歇斯底里地怒吼,处于意识昏迷状态的江波涛全无反应。倒是丁童被骤然暴怒的汤健博吓了个激灵,当即嚎啕大哭起来。
一时间,重症监护室里充斥着哭声与狂嗥。
许久,恢复理智的汤健博恶狠狠地将江波涛摔回了病床。江波涛的脊背砸到床铺上,发出了一声巨大的声响,手背上的输ye针头被带出了一截,血ye回流,将那截输ye针管染成了红色。他胸口的心电贴片也被扯落,心电监护仪失去了监控对象,屏幕上的心跳频率变成了一条直线,警报声响得刺耳。
发泄完情绪的汤健博抱起哭得涕泗横流的丁童,恶狠狠地对床上的江波涛说道:“你要为你的轻蔑付出代价!”
汤健博带着丁童离开了重症监护室,留下了乱成一团的病房与依旧陷于意识昏迷中的江波涛,只不过这时的他似乎与先前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江波涛轻勾着嘴角,似乎在笑。
虽说距离江波涛被掳走只过去了三天,但对于周泽楷来说仿佛是过去了数十年。
在白星的指导下,周泽楷虽然已经明白要怎么灵活运用自己的Jing神屏障来隔绝外部信息洪流的冲击,可他还是觉得痛苦,他的灵魂在流血,伤口无法痊愈。从理论上来讲,在失去搭档后仍能存活下来的哨兵,他们的Jing神会变得更为坚韧,能力也会变得更为强大,更加具有攻击性,甚至最终成为一名不需要向导的黑暗哨兵。
——周泽楷不想成为黑暗哨兵。
东塔消失之前,他就已经是塔内最顶尖的明星哨兵。作为仅凭自身体术与结合能力就能解决大部分危机事件的多能力者,周泽楷并不需要通过失去另一半的方式来增强自己的实力。但现实太过残酷,它用血淋淋的尖刀逼迫着周泽楷选择:要么沉入深井,拥抱死亡;要么背负苦痛,挣扎求生。
周泽楷选择了后者。
于是痛苦进驻了他的□□,悲伤盘踞着他的Jing神,懊悔控制住他的内心,而麻木挟持着他的感官,这让周泽楷觉得自己已经变成了一个将死不死的怪物。
针对周泽楷的□□观察其实昨天就已经结束,他熬过了因为失去向导所导致的Jing神暴走,周泽楷控制住了自己,成为了第二个白星。
但马剑林不敢直接放他回家,毕竟没有向导约束的哨兵就是一颗不□□,指不定什么时候受着点刺激就炸了。而警部的工作又忙得要命,刑侦大队的所有人都因为相继案发的几起命案忙得脚后跟打后脑勺,根本没空去照顾一个丢了魂的周泽楷。
综合多方面因素的考虑,周泽楷被暂时留在了警部总部的特别监区里。特别监区的警戒员特意给周泽楷准备了一个空房间,虽然比不上塔内专业的静音室,但那些临时贴上的隔音棉,还是为他隔绝了大部分的外来噪音。
周泽楷在这个简陋的静音室里坐了一天一夜,期间警戒员来房间里给他送过两次吃的,但每一次周泽楷都只是呆坐在原地,既不搭理人,也不碰警戒员送来的食物,仿佛他已经对周遭的一切变得彻底麻木不仁。
——他从未觉得时间的流逝会如此缓慢,每一次眨眼,每一次呼吸,心脏的每一次跳动,所带来的都是深入灵魂的痛苦。
在这种钝刀凌迟般的Jing神折磨面前,往日休长假时他与江波涛躺在沙发上闲得发慌的度日如年根本不值一提。
在周泽楷弄丢江波涛的第四天午后,善用“瞬移”的白星躲过警戒员们的视线,来这间空房间里见了他一面。
白星在左右确认过门外无人后,放轻手脚小心翼翼地关上了门,他从大衣口袋里摸出一只装着透明ye体的注射器丢给了周泽楷:“合剂,不用谢。”
周泽楷的手指动了动,他抬头乜了白星一眼,然后缓缓地摇了摇头。
白星只当周泽楷是不相信自己,于是他叹了口气蹲下身,捡起了掉在隔音棉上的注射器,撩起袖子手法娴熟地往自己的臂弯上扎去,而后他推动注射器的活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