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知秾正被厉少峣捂着嘴,如果没有人捂着他,他已经崩溃尖叫,血丝爬满眼白,泪水全部盛进了厉少峣手心。
他只是想让知秾来了解真相,到时候不用想起过去也能去法庭上做个合格的人证。
但他没想到纪知秾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像是被吓疯了。
手忙脚乱地捂着他的嘴,不让出声,却忘了手机这一茬。
铃声响起来时,以秦小火为首的保镖都吓了一跳。
陆远空的反应极快,几乎就在十秒间,他就打开了卧室的门。
看到一屋子人后,他才知道,窃听笔只是个烟雾弹。
“好啊,果然设着套呢。”
他临危不乱,拿起手机,便要报警。
陆远空是律师,太知道怎么给人安罪名了。
最早出于警惕,他约这间客房就是用的自己的身份证,在未来24小时内,他都是这个房间的临时主人,他完全可以舌灿莲花地把厉少峣这群人说成入室劫匪,把自己塑造成完美受害人。
但一屋子的保镖也不是吃软饭的,在他拿起手机的那一刻,秦小火已经眼疾手快地夺下了。
空了手的陆远空笑了起来:“厉先生,你什么时候改行做入室小偷了?还带着一个吓成这样的怂包?”
他看着抖若筛糠的纪知秾,嘲讽之意明显。纪知秾看他的眼里,写满了失望与憎恨。陆远空心思细腻不亚于厉少峣,也能读到他的这层感情,却不以为然。
“纪先生的眼睛真是多情,在你丈夫怀里还敢这样看着我,看来那晚酒宴一抱,你是对我一见钟情了?诶,虽然你是个二手...不对不对,算上朱锐。”陆远空意味深长地看着厉少峣:“是三手货了。”
厉少峣能明显感觉到纪知秾的Jing神在崩塌,因为他已经有些站不住,必须靠在他身上才能维持站立,他开始后悔让知秾接触到这么Yin暗的事实了。
陆远空还在和知秾说话:“看来你也知道我要对你做什么了,那就把话说开了吧,我当初说,你和闻澈像,其实是诓你的。”
“拉近人际关系最有用的一招就是去抬举对方,尤其对你这种靠上床上位的废物而言,小澈是一步一个脚印踏上那个高位的,你?你哪配和闻澈相提并论,抬举你了。”
“可笑的是你还信以为真了,要不是今天在这里听了那些话,恐怕我刚刚一通电话,你就能屁颠屁颠地赶过来做我的诱饵吧?”
“闭上你的狗嘴!”厉少峣呵斥一句,陆远空立刻瞪他一眼:“你才是狗,只有狗,才会捡着我不屑的东西视若珍宝,小澈你也觊觎,纪知秾这种货色你也视若珍宝,还为了他亏了60亿市值,厉少峣,你怎会蠢到这种地步?!”
厉少峣还未说什么,怀里的知秾已经承受不住,软下身体,他不得不把知秾先扶到床上,拿出随身的救心丸喂他服下。
待他状况稳定,厉少峣才重新对上陆远空,这中间,陆远空想脱身逃窜,被保镖粗暴地抓了回来。
厉少峣看他这副狼狈的模样,就觉得恶心:“你怎么还有脸提闻澈?”
陆远空振振有词:“在他短暂的三十年人生中,有十年是全身心属于我的,我是他唯一的爱人,我没资格提,难道你这个杂种有资格?!”
“你爱他的方式就是杀了他吗?!”
“那场车祸是意外!我没有杀他!”
“这么多年了,你居然还在狡辩。”少峣冲过去,照着他的脸给了一拳,陆远空被保镖挟制着,只能挨揍无法反抗,他啐掉口中被打出来的血,冷笑道:“你有本事今天就打死我,否则我一定去医院验伤,让你吃上官司。”
“60亿老子都赔得起,还在意几笔医药费吗?”少峣照着陆远空的肚子就是一脚,把人踹飞一米,砸到门板后落地。
陆远空吃痛,摔懵了几秒才爬起来,依然在笑:“你还想着...咳咳咳...想着替小澈讨公道呢?我告诉你,没有证据,证据早就销毁了,那个司机和那辆车,都已葬身大海,刹车线是我亲手剪断的,是我替小澈报了仇,而不是你这个花了六年时间都没有找到头绪的废物!”
“你真想替闻澈报仇,你现在就该自尽谢罪!”
“我不会死,我怎么会死呢?闻澈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我能活得好好的,我一定要让他如愿的,可这六年,难道我就好过吗?”
陆远空满口都是血腥味,说出的话却也是掏了心的:“我每天都在想他,我在想他为什么那么固执,明明只要他去露个脸,就能有几千万的进帐,这么赚的生意为什么不去。他一个没有背景没有靠山的小人物,居然能靠自己爬到那么高的位置,高处不胜寒,我怕他摔下去,我怕别人要害他,我跟商会的人打好关系,就是为了让小澈有个安稳的后路,难道我错了吗?”
“厉少峣,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一出生就在罗马吗?你有没有仔细考量过闻澈当年的处境?你知不知道他拿到那些奖项那些资源,明里暗里又得罪了多少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