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知秾却抱得死紧,他沉浸在巨大的感伤与喜悦中。
他现在抱着的,是他爱了将近十年的人,是他重生后始终揣在心里念着,却又不敢过度打扰的爱人。
一旦陆远空出现,厉少峣瞬间就失去了所有色彩。
他跟块牛皮糖一样黏在陆远空身上,厉少峣扯不动,沉着脸警告道:“纪知秾,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陆远空僵着手,对知秾的这种反应也十分错愕,明明是初次见面,却搞得像是久别重逢。
他虽然目的不纯,但也没想到这人会这么主动地贴上来,倒是让他有些乱方寸了。
厉少峣冷冷瞪着陆远空,如果眼神能杀人,陆远空已经被大卸八块。
“纪先生,你,请自重。”慑于厉少峣的威压,陆远空伸手把知秾从身上剥开了。
纪知秾满脸爬着泪痕,狼狈至极。
厉少峣又气又无奈,扯了张纸巾糊在知秾脸上,粗暴地揉了揉,把纪知秾的鼻头都揉红了。
本意是想把他的脸收拾干净,纪知秾却不领情,拿过纸巾,自己背过身整理,夏日夜晚的凉风一吹,他也镇定了些,觉出自己刚刚太过失态。
转身回头时,看见陆远空西装上都是泪渍,还想替他擦擦,却发现他和厉少峣之间的氛围不对。
大有仇人相见之势。
“厉总,好久不见。”陆远空似笑非笑,还能过过场面上的客气。
一米之外就是人多的是非地,聪明人不会在这种时候给彼此难堪。
厉少峣深谙此道,却连装都不想装,他一把拽过纪知秾,察觉到知秾不想离开,手中力道加重到几乎能捏碎他的手腕。
纪知秾几乎是被拖着带回宴厅,厉少峣身上的低气压让他畏惧。
“你放开我!”
直到走进一个单独的休息室,知秾才想甩开他的手,反抗起来。
厉少峣却将他拽得更紧:“放开你,让你去抱别的男人吗?!”
“纪知秾,你还记不记得你跟我是什么关系?我今天要不是亲眼看见,真不知道你在外人面前能这么浪?!”
“只许你跟于随放火,不许我在外点灯?”纪知秾挣扎着要脱离他的桎梏,没有成功。
厉少峣被他的歪理实打实地气到:“你点灯也点个像样的,陆远空这种人渣你也敢碰?”他把胡乱扭打的纪知秾按在沙发上,“哪天你死在他手里,别指望我给你收尸!”
“你胡说什么?!我不许你这么说远空!”
在纪知秾面前诋毁陆远空,就跟在厉少峣面前诋毁闻澈一样,是大忌。
这回轮到厉少峣踩住知秾尾巴,狠狠碾了两角。
奈何纪知秾不是大老虎,顶多是只猫,还是只体弱多病的病猫,被激怒,只有浑身炸毛,实际上还是被厉少峣死死按着,动弹不得。
厉少峣眼中爬上血丝,以一种狂怒的口吻,冲着纪知秾吼:“你明明不是他,为什么跟他一样犯这种蠢?!”
纪知秾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觉得这种状态下的厉少峣可怕极了,像是发了疯,他想翻身逃走,却被对方钳制得动弹不得,不得已,侧过头一口咬上厉少峣的手掌。
厉少峣吃痛,猛然松手,知秾便趁机逃离他的束缚,脚刚落地,立时天旋地转,腰上绕过一股蛮力,他被迫重新跌回沙发,厉少峣将他的双手锁在头顶上方,单手撕裂知秾身上的高定西装,金钱堆积的布料连撕裂声都是动听的。
意识到他要做什么,纪知秾连踢带踹,却很快被抓住脚踝。
一只病猫,怎么可能在狼崽子的身下逃脱。
“你这个混账!你做什么!?啊!”
知秾张手抓住沙发上的抱枕,指甲几乎陷进棉花里,他咬牙忍着灭顶的快感,既屈辱又畅快,既想哭,又想喊,却始终不敢闹出一点动静。
因为窗户没关。
12楼的冷风吹进来,桌上有个几何图形的敲击乐摆件,金制的圆柱在风中推向银制的圆环,离开时,金柱慢慢摩擦圆环的内壁,圆环细微发颤,荡漾出撩人心弦的天籁之响,风吹呀吹,敲击乐敲出动听清脆的曲子,掩盖了室内shi润不堪的声音。
一个小时后,纪知秾获得了自由,但这自由已经失去价值,因为他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厉少峣脱了身上的西装外套,扔到他身上,正好盖住了知秾被撕烂的衣服下泛着红晕的肌肤。
他整了整白衬衫的袖扣,依旧人模人样,把纪知秾扔在休息室,出去时把门反锁了,又嘱咐就近的一位侍应生,让他看着门,不要被谁闯进去。
做完这一切,厉少峣的视线梭巡在宴厅内,很快就发现了陆远空的身影,他不仅没走,还混在了人堆里,和许安那群人相聊甚欢。
这场宴会的风暴眼是厉少峣,他的低气压迅速让宴厅变了天。
主办庆功宴的副导立刻觉出不对,赶忙上前小心翼翼地询问哪里不妥。
厉少峣还在抚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