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指再小也因其昂贵的价值而具备一定的重量,张云谙被砸懵了,他的耳朵开始鸣叫,周围一切的人和事都变得扭曲,在这一片扭曲中,他看到秦母直直气倒在座位上,秦开宇冲过去背起母亲,一群人急匆匆地往宴厅的出口跑。
他看到外围的媒体一窝蜂地冲进来,镜头向枪口一样对准了他和纪家所有人。
纪如圭冲上台,挡在张云谙身前,倒是想护他,但还没站稳,纪天钧已经一脚踹过去,将纪如圭踹趴在地上,而后他转身就甩了张云谙一巴掌。
张云谙像个陀螺一般转了一圈才跌倒在地,纪母哀嚎着道家门不幸,随后晕厥倒地,纪如璋慌忙去扶,大概是情况不好,嘶声喊着打120,可惜所有人都津津有味地看着这一场lun理大戏,无人理睬她的求助。
保安眼见婚礼已经鸡飞狗跳,立刻开始疏散宾客,
从满座高朋到人去茶凉,整个过程,只花了半个小时。
一个高挑俊美的男人悠然踩上已是一片狼藉的红毯——所有宾客到场时,他缺席,所有宾客离席后,他姗姗来迟。
纪知秾走到张云谙面前,居高临下地睥睨着他,“这份新婚礼物,是不是比跳海自杀更刺激啊?”
张云谙眼中布满血丝,他从无辜的小白兔被打回了原形,如恶狼一般扑向纪知秾,却在起身的瞬间就被秦小火从背后反剪双手,按着他的背,让他跪在纪知秾面前。
闻澈是不屑受他这一跪的,但张云谙该给原主跪下,就是磕头都不为过。
“纪知秾...我要告你,我要告你...我要告你损毁我的名誉!!”
大抵是从上次的事情上学了一招,张云谙居然想用同样的方式来给自己开脱,可他忘了,他身后没有厉少峣这样的人物来护着,唯一肯对他上心的秦开宇也已经头顶绿帽气急败坏地逃离这个社死现场。
“你不会有这样的机会。”纪知秾拿出手机,里面正放着视频的后半段,张云谙听到原主那几声惨叫时,脸色刷地变白,畏惧地后缩。
纪知秾钳住他的下巴,逼他凑近:“你可能还不了解现在的我,我啊,一向有仇必报。”
“半年前,你匿名举报,害我因为莫须有的罪名被拘留三日,这笔账,我今日来与你清算。”
两位警察步入宴厅,张云谙想逃,却被纪知秾抓着额前的头发拉了回来:
“好好想想,你要怎么开脱故意杀人罪!”
第40章 夺笋(五)
婚礼上的这一出闹剧飞快冲上了热门,因为无人有心思控制舆论,直接流出不少混乱狼狈的现场视频,讽刺的是,在这条热搜下,正是媒体刚刚推上去的“纪如圭 弟控”,话题下的营销号齐齐发动,大炒纪氏兄弟手足情深,没想到仅仅半个小时就翻车翻了个彻底。
@某热心吃瓜群众:“兄弟情深,是哪个情啊?是兄弟情还是jian情啊?”
@好多只猹:“张云谙和秦开宇营销了两个月的绝美爱情,所谓“开张”CP,还没开张就先倒闭了,粉丝脸疼不疼?”
这场婚礼确实如张云谙所愿,轰轰烈烈地闹了二十几个热搜,可惜全部都是负面内容,不仅挖出他在养父母家乱lun,还挖出他当年是在明知秦开宇有婚约的情况下还与之乱搞的旧闻,桩桩件件都足以毁了他的前途,然而最致命的一件罪行只有警察清楚。
“张云谙,2029年6月2日晚上8点,你有没有和你二哥纪如圭合谋谋杀纪知秾?”
警察厉声询问坐在审讯椅上的张云谙。
这个位置,半年前纪知秾也才坐过,张云谙当初恶意举报把人送进派出所时,绝没有想过报应来得如此之快。
纪如圭就在隔壁审讯室,纪家已经一团乱麻,秦开宇也无暇再管他,甚至没有人给他请个律师,警察质问时,他曾试图以沉默应付,然而很快就被对面资历深厚的老警察攻破了心理防线。
“我没有谋杀,光凭一个录音,说明不了什么,我是冤枉的。”张云谙绞尽脑汁地给自己开脱,“都是纪如圭,他威胁我,强jian我,最后怕事情败露,才对纪知秾动手,我想劝阻的,但是我不敢,当时那个情形,一旦我跟他唱反调,他就会像对待知秾那样对待我,警察同志,我说那些话都是无奈之举,你们能明白吗?我是为了自保,我仅仅是为了自保!”
负责做笔录的警察一字不露地将他这番话记录下来。这些话很快入了纪天钧和纪如璋的耳朵。
纪天钧怒不可歇,他哪能想到张云谙是这样一头白眼狼,从小到大,整个纪家除了纪母,最疼张云谙的就是纪如圭,这个哥哥对这个弟弟几乎是有求必应,上学的时候就曾经被张云谙撺掇着去偷家里的钱来给他买玩具,被纪天钧发现后,纪如圭主动扛下了所有错误,而张云谙则一声不吭,不敢承认。
三岁看老,一个人的劣根在孩童时期最易显现,彼时纪天钧心疼幼子,选择了放纵,没想到,放纵到今日,这个假儿子居然要把他亲生骨rou往火坑里推!
他急着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