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总是把自己弄成一团糟。”他说:“像个没有长大的孩子,但是孩子总会长大的,你不是自己解决的很好嘛?”
一点也不好。
白苟在心里反驳,但是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眼神很暗淡,就好像有人偷走了他眼里的光:“高山上的风景很漂亮,让我想起我们还在权势豪的时候。我不只想你,还想师傅,想我狭小的小居室,想我破旧的电脑,想劣质咖啡的苦涩。”
“你会拥有新的东西。”霍天翊撇过头,没有看白苟的眼睛:“你已经拥有了整个世界。”
白苟沉默了一小会儿,他还在寻找反驳的语句,他确实拥有了他一直想要的强大力量,无所不能,能做到大部分他想要做的事情,可是他却回不到过去。
他想念一切他现在不可得的东西,如同一个不知满足的贪婪怪物,但这就是他,他就只想回到简简单单的生活,只想回到最初,也许那并不是最让他满意的,但是却是让他最舒服的日子。
“然而我什么都没有。”白苟正视这霍天翊的眼眸:“正相反,我就像被关在一个牢笼里面,哪怕我在这个牢笼里无所不能,哪怕这个牢笼无比的巨大,但是我却不觉得自由。”
天从后面环住白苟的腰,他的脑袋搁在白苟的肩膀上。
突然紧张的气氛一松,白苟正想要侧过头,却被霍天翊的手禁锢住下巴。
“你是否明白。”霍天翊一字一句的说:“这是你的世界,每件事情都以你为中心,只要你想要,忘川界一草一木随时为你鞠躬尽瘁。”
天在白苟的耳边,轻声低语:“神说要有光,于是世界有了光,于是万物臣服,天地开辟。而你是这个世界唯一的神。”
白苟抬眸的瞬间,天花板整个崩塌下来,电脑被压成粉碎,他瞳孔不自觉的收缩,伸出手来似乎要制止一切。
心随意动,时间停止,破碎的建筑残块浮在半空,霍天翊和天都站在他身侧,他们神情皆是一片漠然。
“你担忧,你犹豫。”他们异口同声,如同魔鬼的絮语缭绕在耳边:“你惧怕你不该惧怕的,你不敢放开自己,是你给自己套上牢牢的枷锁,是你让自己不自由。”
这不是真正的霍天翊,也不是真正的天。
白苟往后退了一步,一切都烟消云散,只剩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静谧与之伴随,但是他却什么也不害怕了。
知道最大的敌人是自己后,难到还要害怕自己吗?
他只是在强行压抑,压抑住内心那不断沸腾的火焰,不想要它燃烧一切。
“我……”他低头自语,声音很轻,很小,就像是在耳边的悄悄细语:“我想……”
那些一直缭绕在耳边,带着诱惑的靡靡之音又出现了。
它们纷纷扰扰,充斥整片空间。
“想要就去做啊,你无所不能。”那些声音嘻嘻笑着:“你不是喜欢霍天翊吗?抓住他,把他压倒在地上,撕扯他的衣服,让他臣服于你强大的力量之上。”
“那个天也不错,嘻嘻。”
“是啊,那个叫做天的也抓住,脱光衣服,扔在床上,扒光衣服……”
“扒光衣服!扒光衣服!嘻嘻嘻!”
白苟突然捂住耳朵怒吼出声:“住嘴。”
于是一切又恢复原来的静谧。
白苟松开耳朵,他那双深邃的眼睛掩盖住所有的一切,整个人就像是一个即将爆发的活火山,却又被强行压抑,让人胆战心惊,怀疑一旦到了爆发的那一天,世界都将被毁灭干净。
梦也跟着褪去,他从黑暗中苏醒,就像是从沉睡中苏醒的狮子,慵懒的打着呵欠。
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还被天抱在怀里,此时的天就像是个忠诚的骑士,为他捍卫的东西竖起坚固厚实的盾牌。
“你醒了。”
他轻轻的对白苟的说。
白苟从天的怀里挣脱,却发现天的胳膊仍然保持着刚刚的动作。
“麻了。”他解释。
白苟一怔,他伸出手,手落在天的肩膀上,一下子,天的胳膊那难以忍受的酸软都褪去了。
“你……”他有些惊讶的看着白苟。
白苟低头的时候,嘴角牵起了一个略带嘲讽的笑容:“没事。”
他站起来,似乎掌握了一切的力量,无所不能。
对,他无所不能,是真正的无所不能。
“你有想过……”白苟好像是在对天说,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语:“当你真正拥有绝对的力量的时候……”
随着他的话语,空气似乎都凝滞起来,周边所有碎石全部浮起,如同有一种看不见的引力把它们全部都吸引上来。
“你看我。”白苟朝着天,露出了绝对惊艳的笑容,那笑容那么肆意和狂放,那是以前绝不会在白苟脸上出现的笑容。
“你是我最好的观众,我希望你看着接下来的一切。”他朝天嘱咐,然后牵着天的手:“开门。”
随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