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岑元瞪大双眼,看着陆世眼皮下的眼珠微动,他压下上翘的唇角,加深陆侯爷难得的主动。
两个人接了个榴花般美好的吻。
唇齿分离,顾岑元盯着陆世泛红的眼角挪不开眼。
他掐了大腿下,警戒自己,不行不行,忍住,来日方长。
喘着粗气帮陆世捉去发丝上的草屑花瓣,顾岑元揽过陆世的肩膀,陆世也顺从的依偎在他的胸膛。
顾岑元指着前方的一棵结了满枝粉嫩的桃树,挑眉道,“本打算是带你尝尝桃子的。”
“无事,”陆世偏过头看着他的下颌,嫣然一笑,“吃到了比桃子好吃数倍的。”
“嘶!”顾岑元倒吸了口气,陆侯爷开了窍之后简直杀于无形人,默念几遍空即是色色即是空,他压下小腹的异样,晃荡陆世的肩膀告饶,“好侯爷,莫招我。”
感受着身后传来的滚烫热度,陆世余光瞥见顾岑元眼中爬上来的红血丝,暗中咽了口口水不敢再闹,顺着话题问,“涂林园为何会有颗桃树?”
“那是我和弟弟栽的。”顾岑元声线还有些许喑哑。
陆世有些意外,“我以为皇帝的儿子从小就要学习怎么当皇帝。”
“傻子,”顾岑元捏住他的鼻子,恶意不撒手,“那会我俩刚识字,想学也学不了。”
拍开顾岑元的手,陆世深吸两大口气,用十分夸张声调,“什么?顾太子难道不是一生下来就熟读四书五经的吗?”
顾岑元:“……”
陆世看着他眨巴眨巴眼睛,一派天真无邪。
顾岑元果断伸手挠向他的肋侧。
“哈哈哈哈!!哈哈我哈哈哈哈我,”,陆世被他挠的眼泪水都笑出来了,躲闪着认怂道:“我错了哈哈哈哈哈错了哈哈!!哈哈哈太子哈哈哈饶命哈哈哈!!!”
眼瞧陆侯爷就要接不上气,顾太子这才网开一面饶了这个惯会犯上的磨人Jing。
陆世擦去眼角的泪花,接过顾岑元的话头,“所以你还没说你们为什么会栽这棵桃树?”
“这不是你在岔开……”说到一半看见陆世泪光闪闪的眼睛,他吞了话头,认命解释,“云启的身体不好,长的也和旁人……不太一样,父皇和母后不敢让他出门,他每天只能待在景阳宫内。”
“和旁人不太一样?”陆世对萧冼心上人有些好奇。
“云启白发蓝眼,也不能直视日光,那会儿宫里的人都说他是国之不详,是上天降罪于大翚的证据。”
陆世不信鬼魂之说,闻言义愤填膺,“怎么能这样,他那会儿刚出生怎么去祸害。”
“你别气,”顾岑元无奈的摸着他的头发顺毛,“后来云启长大了事情就好多了,但平日里也只有我去找他玩,且太医说一天不能超过半个时辰,不然不利于养病。”
“半个时辰?!”陆世不敢置信的重复。
“是的。”顾岑元很确定的点头,“你可以想象这对当时的我们的多么残忍。”
陆世感同身受的重重点头,他小时候一天十二个时辰有八个时辰是睁着眼,在望江城大街小巷山头河道称霸,好不快意。
“所以有一天我带着他偷偷跑了出去。”
“跑到了这吗?”
“聪明,奖励陆侯爷香吻一个。”说完不管陆世的反应,吧唧一口重重亲在他的右颊,“那会儿他看见句桃之夭夭就想看看桃花是什么模样,我当时分不清楚桃花和榴花,就带着来了涂林园,后来发现不是,就自己栽了棵。”
“原是如此。”陆世了然,他摸着脸颊,咂摸这似曾相识的当年他拐带萧冼的路数,问他,“那你后来怎么了,有挨打吗?”
顾岑元抱住他的头,看着蔚蓝的天际,生硬感叹,“阿世,你瞧,这天气真好啊。”
陆世也不戳破他,背地里偷偷的笑。
两个人坐在地上,看着满树熟桃,静默不语,享受难得的宁静安好。
顾岑元其实没说全,他隐瞒了一点,那就是随着顾云启的长大,宫内的流言蜚语并没有变好,而是更加甚嚣尘上,甚至有偏执的大臣买通了宫娥内监去毒害他。
每个人都怕他,都想让他死,好想只有他死了大翚才能继续安定繁盛下去。
崇德帝对这些谣言和恶毒的心思心知肚明,但他没去管,他要给他的子民一个发泄的渠道,这是让他的小儿子继续活下去的代价,他能做的就是将这些恶毒与歹意彻底隔绝在景阳宫外,给他的小儿子一个无趣乏味却足够安全的童年。
双方维持着一个微妙的平衡,直到宫娥毒害的事情败露。
下毒手的大臣在家等了两天,既没收到宫娥的传信,也没听见二皇子殁的消息。
他的疑惑止于第三天的晚上,一夜暴雨过后,京都朱雀大街上少了一位大臣,宫内换了一批宫娥。
自此,所有人都见识到了龙椅上那位一直以随和示人的帝王的铁血手腕,以及他的态度。
从那夜往后,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