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岑元顺着往里走,不经意的反问:“萧少主近日也在和人联系吗,每天都能看见你放信鸽呢。”
陆世耳朵一竖,惊疑的看向萧冼,语气咄咄问:“我怎么一次都没看见,你是不是故意偷偷避开我?”
萧冼没想到火就这么烧到自己身上了,顾不上计较顾岑元好端端的怎么就发病来拆自己台,举手朝天,手心朝着陆世,保证说:“绝无此事,我是给我爹回信,他问我什么时候能回寨里,你这两天一直生病,看不见不是很正常吗?”
陆世将信将疑的看着他,萧冼欲哭无泪,天老爷啊,救救他吧,他要编不下去了。
陆世放过萧冼,拿过顾岑元手里的鱼,放进萧冼拎着的桶里,一副不追究的样子对他说:“拿去给厨子的,让他中午炖个鱼汤。”
萧冼简直感激涕零,捧着桶逃也似的冲进后厨。
陆世立马拉住顾岑元奔向四楼,进了自己的房内,陆世把门关上,又搬了条板凳抵住。
顾岑元瞧着这一切,心里清清楚楚,面上却扮作惊疑不定,问道:“路少侠,这是何意?”
陆世满脸严肃,笃定道:“郢公子,萧冼大大的有问题。”
顾岑元惊呼出声:“啊!”
陆世安慰的拍了拍顾岑元的肩膀,故作老成道:“郢公子太单纯了,要知道不是所有人都是好人的。”
顾岑元心说这句话原封不动的送还给你,脸上却一副倍受打击的捂住嘴,“可萧少主不是你的好友,他怎么会……”
陆世深深呼出一口气,痛心疾首道:“这也是我所心痛的,这么多年的好友,他却在这种紧要关头选择出卖我。”
顾岑元按住陆世的肩头,郑重道:“路少侠节哀。”
陆世泫然欲泣,止不住的叹气。
感情上来了,陆世说的太顺嘴开始吐苦水,细数自己近来发生的种种,至亲至爱之人的欺瞒,多年好友的出卖,感慨所谓肝肠寸断不过如此。
顾岑元陪着陆世,劝他看开点,又说自己好好的求亲,居然被山匪劫了,虽然财务尽还,却耽误了时间,求娶的姑娘性格娇气,家里人也娇惯,怕是不会应允这门亲事了。
二人相互唏嘘感念一番,觉得各自都十分凄惨,变得分外惺惺相惜。
陆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摆在桌上,压着声音问顾岑元,“郢公子知道这是什么吗?”
顾岑元附和他问道:“是什么?”
陆世神秘兮兮的对顾岑元挤眉弄眼,“是蒙汗药。”
顾岑元睁大眼睛,这次不是装的,他是真没想到陆世会随身带着蒙汗药。
陆世十分满意顾岑元的反应,桀桀笑着开始说他的计划,“不能再带上萧冼一起了,待会吃饭的时候给他来一点,咱们下午就出发。”
顾岑元讷然点头,不动声色的问陆世,“路少侠真是深藏不露,这些药你都是随身携带的吗?”
“那当然,行走江湖什么药不得都备上一点。”陆世从怀里掏出一把花花绿绿的小瓷瓶,瓶身贴着“五步必死丸”,“黯然销魂散”,“鬼见愁”……
顾岑元暗中摸了摸额头上的汗,反省自己最近有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
萧冼暂时不敢面对陆世,赖在后厨看着厨子做饭,厨子被看的心里直发毛。
萧冼在厨房挥斥方遒,指挥着厨子做鱼汤,好不得意,还不知道这个决定是他这辈子下的最后悔的决定之一。
饭桌上,陆世把原本放在正中间鱼汤挪到顾岑元面前,期待的看着他。
顾岑元拿起勺子,给面子的喝了一大口。
陆世眼里泛光的等他评价。
顾岑元艰难的咽下去,却不知道怎么去形容这个汤的味道,他不明白为什么一个汤在维持闻着还不错的情况下会让人尝出人生百态的滋味,他甚至感觉自己脚底飘飘,意识有点模糊。
陆世见顾岑元不说话,好奇的也舀了碗,刚咽下去就喷了出去,翻着白眼揪住萧冼的衣领要水。
萧冼大惊,这碗鱼汤是他手把手教厨子做的……
陆世灌了水缓过来,嘴里一阵发麻,他坚强的站起来,拍着桌子喊:“掌柜的呢?!这什么……嗯?”
陆世正要去理论,却被萧冼拉住,只见他歉疚的看着陆世,蚊子哼似的扭捏道:“嗯,那个什么,这汤是我做的……”
陆世砸吧砸吧嘴,说不出话,看死人的眼神看着萧冼。
很好,下蒙汗药的最后一丝犹豫没了。
陆世沉默片刻,坐了回去,盛了一碗新的鱼汤,推到萧冼面前。
萧冼知道自己做菜不算顶好,但也不至于那么难吃,他觉得顾岑元和陆世的反应太大了,于是毫不犹豫的一口闷了。
下一秒,萧冼咚的倒在桌上,人事不醒。
【作者有话说:萧冼:我做的汤不可能那么难喝!
卒。
(PS:事情都会通过公告展示,宝贝们记得看公告吼,啾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