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轻霂拉他的手,说:“陈年旧醋也吃,小心把你的牙酸倒了。”
路千棠又哼了一声,也不言语,萧轻霂便又问:“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我不记得了。”
路千棠又露了笑意,说:“那天我去望水楼送茶,那管事的说本该上去伺候的小厮割了手,正巧那会儿还忙,瑾王殿下的茶水没人送,急得团团转,就让我去帮忙了。”
他说着又笑:“管事的对我好得很,还包了一大包点心谢我呢。”
萧轻霂也笑了,说:“来来往往递茶的那么多,定是我没注意——小厮也有这种俊的。”
路千棠把他伸过来要摸自己脸的手抓住,说:“少来这一套,你就会哄我。”
萧轻霂扯了扯,反手去蹭他的手指,说:“行了,以后去哪都跟你一起,行吗小祖宗?”
路千棠笑了,俯首亲了他一下,低声说:“我还有点事,回头还有别的事要问你,你还是想好怎么哄我才是。”
萧轻霂不解:“怎么还有……”
路千棠也不搭理他,转身就跑走了。
第127章 生长
路千棠照例巡营,刚出来就被陈宣拦住了。
陈宣一脸焦急,拉他过来,说:“你前阵子说混进郢皋的通羌人没那么多,是怎么知道的?”
路千棠直觉是出什么事了,问道:“怎么了?”
陈宣愁容满面,说:“外头又闹起来了,总觉得很奇怪,像是有人在和稀泥,没完没了的。”
路千棠眉头一皱:“又是为了什么?”
陈宣叹口气,说:“说是那家抢了这家的闺女,两家打得不可开交,把昝夜街都堵了。”
路千棠不解道:“派人过去劝开,不成就去见官,有这么难处理吗?”
陈宣说:“他不是这里难处理,那个抢人的说是……是陈王殿下府里的。”
路千棠脸色也沉了下来,陈王他见过两次,是萧轻霂这两天起不来身,这位还来看过,以往也总是这位跟在四殿下后面,想来关系还是不错的。
陈宣小心翼翼道:“你也知道,不看陈王殿下的面子也要看瑾王殿下的,我这实在不好办,所以来问你了。”
路千棠没好气道:“这个问我有什么用,又不是陈王犯的事,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这种事情还要让我报到殿下跟前吗?”
陈宣忙说:“你听我说完,那人是陈王府里养的幕僚,陈王又没什么大志,那相公也就是个陪着玩的,谁知道近些日子越来越猖狂,这也不是第一回 了,前两天还打死了人,也让压下去了。”
路千棠立刻不快起来,说:“你还有什么没说,说完了我好知道怎么解决。”
陈宣又接着说:“麻烦在这个相公像是跟些不三不四的人攀扯上了……说不准和姚章的事情也有关系。”
路千棠神色肃穆起来,说:“这是怎么说?”
陈宣说:“你知道的,殳青坊的元南里不仅有京西营驻扎,还经常有商帮歇脚,来来往往的人多眼杂,京西营管控是管控不过来的,更何况这些人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根本不好好干活,近些日子又进了许多外邦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兴起了一个集市,我查了一下,都不是什么干净人。”
陈宣有些无奈道:“那个陈王府的相公,和那里面的人一直牵扯不清,刚刚还和人吃酒呢。”
路千棠烦道:“这很难解决吗?抓起来,打死人的事、抢人的事,放一起给他算了,陈王又能说什么?又不是没有由头。”
陈宣说:“理是这个理,现在不知道他到底都在干些什么,万一真是和那些图谋不轨的通羌人沆瀣一气,抓了他反而让别人趁乱发挥——”
陈宣说着凑近了,低声道:“宫里的事可还没理清呢,可不能放松警惕,万一饶帅回来,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路千棠脸色不大好看,说:“你不是有想法得很吗?还问我做什么?”
陈宣说:“将军,你不要动气,我是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路千棠想了想,也压低了声音,说:“楚王有消息吗?”
陈宣说:“还在路上,现在也不是他能出现的时候。”
路千棠嗯了一声,说:“我出去一趟,那人……听我的,抓了。”
陈宣哎了一声,说:“抓了然后呢?”
路千棠已经走出去两步了,回头冲他挑眉:“这你也要问我,审啊,该怎么审就怎么审——”
路千棠突然笑了,说:“别说,我还真需要一场大闹,才能顶了我的罪名。”
陈宣有些不解,说:“什么?”
路千棠摆摆手,说:“去办吧。”
陈宣应了声,站在原地想了想,有些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心说,也的确不能这么等了。
*
路千棠轻车熟路地进了琳琅楼的后院,请伺候的小厮往里报了一声,才小心翼翼地进了屋。
那人坐在窗边,像是在写什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