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利从估计都听困了,打断道:“你一会儿耳背听不清,一会儿腿脚不灵便,那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老太监急了,忙说:“陛下,那宫女的名字我虽然不记得,但长相老奴是记得的,右边侧脸上有一片红色的胎记,那时他们走近了,老奴便矮身藏在歇脚的那块石头后面,正听见那宫女说‘娘娘问那位还能活几时’,又说了些什么‘静妃在时,那位或许能蒙些陛下恩宠,静妃都不在了,幽兰轩就不会在陛下眼里了’。”
老太监说着停了一会儿,又说:“老奴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起先并没有瞧见那宫女是什么人,只是想着殿下身边的丫头哭得可怜,像是殿下的病情仍然没有起色,便也想去求一求那位太医,便上了心,才听了好一会儿。”
萧利从看了一眼萧轻霂,说:“歧润,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萧轻霂露出一个苦笑,说:“我不大记得了,每天身上都疼得厉害,什么都不知道了。”
萧利从低叹一声,说:“朕也着人去问了卿知,只是那丫头脾气怎么变得这么厉害,一听说这件事就直摔东西——不过这两人说幽兰轩被封宫后遣散宫人,苛待皇子倒像是真的了。”
姚太妃在一旁直发抖,脸色发白,还冷哼道:“陛下真是有意思,几个奴才的话就要当真,说出去只怕是不能服众吧。”
萧利从笑了笑,说:“娘娘说的是,为了证实他们说的是真是假,朕还特意让人去找了当年照料瑾王的太医,可惜,人在几年前就因路上碰见山匪——死了。”
姚太妃面上露出一点隐晦的笑意,故作不屑道:“人都死了,那谁能知道是真是假,陛下断案可要细致,拿出真凭实据出来,可别叫人三言两语蒙了心智。”
一直默不作声的顺太妃突然开了口,说:“陛下,瑾王殿下出宫调养期间,已有大夫诊断出,那不是什么突发的急病,而是一种奇毒。”
顺太妃的眼神缓缓移到姚太妃脸色,一字一句道:“这毒还不是中原的毒,姚姐姐,你说这奇不奇怪?我们大齐,怎么会有纳蛮的毒呢?”
姚太妃脸色突然一变,半晌才说:“你问我,我哪里能知道。”
顺太妃轻轻勾了嘴角,站起身来,说:“陛下,听闻那毒必需几样稀罕的药材,药材的出处也大有讲究——只是我说了不算,我为陛下找来了一位懂行的,陛下一听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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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落定
“什么懂行的?”姚太妃噌地站了起身,不悦道,“顺太妃这话是什么意思?敢情你们都是串通好的?”
顺太妃温顺一笑,说:“这世上啊,做任何事情都是有迹可循的,臣妾不过是瞧见了一些蛛丝马迹,提前做好准备而已。”
姚太妃脸色难看,柳眉都拧了起来,硬装出底气十足的模样,转身又坐了回去,说道:“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你们这些人,今日就是串通好了来泼哀家的脏水!”
顺太妃仍然一脸平淡,说道:“是不是脏水,得验了才知道——陛下。”
萧利从的眼神移了过来,顺太妃才继续说:“我请来的这位,陛下应当是有所耳闻的,是毒是病,还是要大夫说了才算。”
她话音刚落,门外走来一个窈窕女子,发上戴着银簪铜铃,右耳垂坠着一只骨花,一身的异族装扮。
萧轻霂瞧见来人忍不住眯了眯眼。
异族女子走上前,两手交叉放于肩下,微微俯身向大齐的帝王见礼:“见过陛下,民女辛夷,从吐谷溪来,略懂医术,愿用微薄之力为陛下分忧。”
姚太妃哼笑道:“我道是哪个‘懂行的’,不过一个丫头片子,她会什么?”
辛夷闻言向姚太妃笑道,语气不卑不亢:“多谢娘娘夸赞,按大齐的汉话来说,民女今年已比那半老徐娘还多出个十岁,不曾想在娘娘眼里仍是个丫头,倒叫民女不好意思了。”
姚太妃正想发作,顺太妃立刻接了话头,向萧利从说道:“陛下,这位姑娘是吐谷溪神医阿多都的女儿。”
萧利从立刻变了神色,站起身来,说道:“竟然是神医阿多都的传人,虎父无犬女,圣手的后人定然也是圣手。”
辛夷并没有接皇帝的美言,说道:“不敢自称圣手,只是尽力而为罢了。”
萧利从走下来,说:“那不知辛夷姑娘对瑾王殿下的沉疴旧疾,有何高见?”
辛夷拱手道:“不瞒陛下说,瑾王殿下昔日求医问药时,民女曾有缘为殿下看诊,只是那时民女才疏学浅,也是一头雾水,后来机缘巧合再次见到了这种症状的病患,才得知那确为一味慢性毒药。”
萧利从神色肃穆,又问道:“怎样的慢性毒药?”
辛夷说:“需每日服下一定的毒药,历时三五月后便会咯血,被投毒初期或许会有乏力嗜睡等症状,随后便会骨骼疼痛,浑身发冷,久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