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表情沉痛,说:“属下也不太清楚,只知道陛下定然是容不下殿下的,殿下身上有军功,陛下不好下手,听说要放火烧了王府!好让殿下葬身火海!”
萧怀鸣骂道:“你都哪里听来的!本王刚刚从王府出来!哪来的大火!”
“殿下!”高舒突然惊呼了一声,叫道,“殿下!您看!”
萧怀鸣心内狠狠一震,顺着高舒说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瞧见通天的黑烟,简直要把半边天都熏黑了!
而起火的地方,看上去正是梁王府的方向!
萧怀鸣面上全是怒火,胸膛不停起伏着,低吼了一声,骂道:“萧利从,我迟早宰了你!”
萧怀鸣转身拽过了领头的马,翻身上去,狠狠一夹马腹,喊道:“我们走!”
将近百人的轻骑将昝夜街的石板地踏得轰隆作响,街道上的行人看见忙向两边退让,街道上城门前列了层层的兵士,手持利刃,严阵以待。
萧怀鸣冷笑道:“他还做了两手准备——区区痞子兵,还拦得住本王不成!”
萧怀鸣这会儿满心都是怒气和杀意,完全没细想为何萧利从既然要捉拿他,街道上却还有这么多百姓乱窜乱走。
萧怀鸣只觉得此时不杀,他和他手底下的这些人都得死在这里。
一只黑鸦发出尖利的啾鸣,擦着树梢乱扑腾,抖落了一片红梅。
姚太妃抬头看了一眼,顿时不快,招呼内侍:“哪来的晦气东西,快赶走。”
内侍应了声,拿着竹竿去赶黑鸟。
此时的宫城里平静无波,与城门前的吵嚷厮杀仿若两个世界。
萧轻霂提了几只漂亮小鸟过来,姚太妃最是喜欢这种啾啾叫的漂亮小玩意儿,被几只小画眉迷得不行,正开怀地逗鸟玩儿呢。
顺太妃静坐在石桌旁,执画笔入神地绘着逗鸟图。
姚太妃这会儿看她也没那么不顺眼了,笑道:“没想到妹妹还会画这个东西。”
顺太妃笑了笑,说:“许久没画了,手生了,只是娘娘今日格外好看,这小画眉也Jing巧得讨人喜,嫔妾便有些手痒了,画得不好,还请娘娘不要怪罪。”
姚太妃正高兴着,说:“怎么会呢——这样画吗?”
顺太妃只是浅浅笑着,说:“是,那样就好。”
萧轻霂陪着官家待在世安殿中,从盘中拈了一只核桃,笑道:“想不到啊,姚阁老这么威风,栽在核桃上了。”
萧利从只是嘴角勾了勾,没看出来怎么笑:“外面怎么样了?”
萧轻霂凤眼狭长,笑意盈盈的,说:“陛下别急,萧怀鸣只要和守卫军动手,就可以判他一个大逆不道之罪,是杀是罚,不都捏在陛下手里。”
萧利从嗯了一声,又轻叹,说:“朕只是担心城防守卫军拿他不下,若让他逃了出去,那可就后患无穷了。”
萧轻霂神色从容,手指轻捻白色玉珏,轻笑道:“陛下勿忧,臣有神兵相助。”
他抬指轻敲杯沿,发出一声脆响。
“嘣——”
萧怀鸣的宽刀横于头顶,架住了迎面砍来的利刃,刀刃相撞发出刺耳的斯啦声。
萧怀鸣被城防守卫军团团围住,一声呼喝便要闯向城门,纵使都是沙场上滚过刀子的,但此时处于劣势,也难免有些寡不敌众,还不到一个时辰,百来人此时只剩了半数,半条昝夜街上都是血迹,起初还有些胆大的远远地看热闹,这会儿见了血,长长的街道上连个人影都不见了。
萧怀鸣头上的冠也被削掉了,披头散发,他临行匆匆穿的甲衣也被砍裂了,胸腹上中了数刀,身下骏马的鬃毛都被血迹变得粘腻。
萧怀鸣嘶吼一声,目眦欲裂,眼睛发红,生生杀出了一条路,前行的轻骑已经打开了城门,他身下骏马的前蹄已经踏了出去,他却猛然勒马,骏马前蹄乱踢,发出一阵急促的嘶鸣。
萧怀鸣半晌露出一个难看的笑来,咬牙切齿道:“是你啊,本王正愁找不到你呢。”
路千棠一身黑亮铁甲,带着千余轻骑严阵以候,肃立城门之外,望去仿若黑云垂连,风过扬起沙石,他的背后是一轮初升的晨阳。
路千棠抱刀,冲他俯首:“梁王殿下,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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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星竟然破万了!谢谢!孩子第一次见五位数的登西!鞠躬!
第77章 晚风
两方轻骑隔着一道城门静默对峙片刻,萧怀鸣此时狼狈不堪,面上也沾了血,眼睛中满是凶光,举起宽刀指向他,说道:“本王自认待你不薄,你却一而再再而三地与本王作对,路千棠,读了这么多书,是不是就会写恩将仇报四个字?”
路千棠抿了抿唇,说:“人各有志,还请殿下恕罪。”
萧怀鸣冷笑,按下了刀,说:“恕罪也不是不行,你把路让开,本王就把以前的事情跟你一笔勾销。”
路千棠微微俯首,说道:“我若是放殿下过去了,明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