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宣瞟他一眼,说:“记得他那个扳指吧?被你到处传的那个,那个材质的玉,是亲王级别以上才能戴的,别人戴了都是僭越——当然赏下来的不算僭越。”
陈宣笑了笑:“让你别乱编话本子,看你编到谁头上了?”
秦欢翎艰难地挠了挠头,又说:“不对啊!那你怎么知道就是那位的?”
陈宣无语地看了他一眼,拉着音说:“下降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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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卡文了……
第65章 夜谈
将近傍晚路千棠便换了衣裳,要往桂枕楼去。
瑾王殿下正在屋里逗那只前几天别人送来的画眉鸟,眼睛都没抬。
路千棠正要出门,脚快要迈出门槛,又折回头,看着他想了想才说:“你要是回去,叫人跟我说一声。”
萧轻霂看他一眼,又去挠画眉的小尖喙,笑道:“不想让我走可以直说。”
路千棠也笑,低头亲了他的脸颊,低声说:“那你别走,在我这儿住几天,我不让人知道。”
萧轻霂嗯了一声,也不错眼看他,眼睛似乎都黏在那只小画眉上。
路千棠看他这个样子撇了撇嘴,迅速低头咬了一下他的脸颊,不等他反应过来两步就逃出了门。
瑾王殿下被咬得一愣,半晌又笑了笑,摇了摇头接着逗鸟玩儿去了。
路千棠到桂枕楼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杏烟河畔仍如往日般灯火通透,他被候着的使者引路到楼上雅间,摆出的一脸笑意还没来得及跟楚王殿下见礼,就僵硬在了脸上。
萧明落转身笑着冲他招手,说道:“千棠来了,没有提前告诉你,只是听说你们师徒许久没见过,今日恰好碰上,能同桌喝个酒,也算是个喜事吧。”
乔承孟坐在楚王一侧,仍是一脸淡漠,只是抬眼看了过来,神色没有任何变化,也并没有应声。
路千棠只觉得头皮一炸,说不出是尴尬还是害怕,僵在原地好一会儿才上前见礼:“殿下——师、师父。”
他这声师父叫得十分没有底气,生怕乔承孟当场说一句师徒缘分已尽的话来,这种思量下,路千棠竟然不觉起了一背的汗。
好在乔承孟没打算下他面子,只是微微颔首,便算是听到了。
路千棠被侍立的美姬伺候着入座,眼睛都不大敢抬,他好像从一个能杀伐果断的轻骑将领,瞬时变回了当初半日闲里的小学徒,此时如坐针毡,局促又不安。
萧明落笑着举杯道:“既然千棠也来了,那就喝酒吧——今日红萝身体抱恙,弹不成琵琶了,弹曲的换了个丫头,琴艺也很出众。”
路千棠瞧见乔承孟抬手,几乎是下意识地站起身跟他碰杯,平日里那些游刃有余的威风一点都不剩了,颇有战战兢兢的味道。
乔承孟看他一眼,跟他说了今晚的第一句话:“不用站起来,随意就好。”
路千棠应了声,又坐了回去。
萧明落看在眼里,低笑一声,说道:“本王早就听闻乔先生刀使得漂亮,只是无缘一睹风采,但瞧过路将军的手法,也算是领教过什么叫刀法绝lun了。”
乔承孟说:“都是多年前的事了。”
他说着看了一眼路千棠,说:“我倒是许多年不曾看过他的刀法,想来该是有Jing进的。”
路千棠被他的眼神一扫,额头上都要冒汗,垂首应道:“千棠能力有限,只学来了一些皮毛,虽然天资不佳,但这几年不曾懈怠。”
萧明落笑道:“千棠也太自谦了——”
他说着又转向乔承孟,说:“乔先生应当听说过,您这徒弟可不得了,当今谁不知道,从梁衮边境出了一支神挡杀神的鬼骑,可真是骁勇无比啊。”
路千棠心里直打鼓,忍不住偷偷抬眼瞄了乔承孟一下,只听他缓缓说道:“那是他自己的本事。”
乔承孟侧头看过来,仍是没有什么表情地说道:“你做得不错。”
路千棠心里一震,莫名的委屈一股脑涌了上来,垂头压了压翻滚的情绪,低声说:“谢师父……”
萧明落眼见氛围不对,便打了个岔,笑道:“听闻乔先生还有一个伶俐的闺女,一手柳叶小弯刀使得出神入化,不知道芳龄几许?就这般了得。”
乔承孟神色微微缓和,说道:“殿下谬赞了——那丫头前两月刚过了十四岁生辰。”
萧明落笑说:“是本王选的地方不当,下次在别处设宴定要见见令爱,早就对令爱有所耳闻,还请乔先生不要明珠深藏、不愿示于外人才好。”
乔承孟跟他饮酒,说道:“青青性子顽劣,还怕冲撞了殿下。”
萧明落哎了一声,说:“姑娘家的活泼一些多好,都待在深闺不就成绣坊里的锦缎了——好看是好看,没什么生气了。”
他们来来往往说了些话,路千棠有一耳朵没一耳朵的听着,旁的感觉都没有,倒是只觉得胸闷气短,好像再多坐一会儿就要失态人前了,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