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千棠起先有些放不下心,那女子似是笑他太过谨小慎微,反问他:“我也只是想弄清楚那毒的来历,我有故人受了这毒的侵害,难道还能与将军为敌不成?”
路千棠向她一拱手:“那就烦扰姑娘了。”
路千棠把几个中毒的将士安置在焦竹坊西南角的计安里,那女子查看完天色已暗,路千棠想请她暂住一晚却被拒绝了,便只好送她出了门。
那女子走至门前回身道:“我会当从未来过此处,也请将军守口如瓶,你从未见过我,也不知那些药方哪里来的。”
路千棠拱手道:“姑娘放心。”
那女子走了几步又回头道:“刚刚就想问,将军身上的味道很特别,是带了香囊,还是熏了什么香?”
路千棠微愣,把脖子上挂的东西拿出来,说:“是这个的味道吗?”
那女子接过来,盯着Jing巧的香囊看了片刻,展颜道:“是什么人送给将军的?”
路千棠点头:“这香……姑娘认识?”
那女子却摇了摇头,把香囊又还给他,说:“闻着清幽罢了——我这便告辞了。”
路千棠刚刚瞧着她的身影隐匿在黑夜中,突然听得身侧传来响动。
这院子边便是一棵高大槐树,枝叶繁茂,月色也被云雾半遮,树影在夜风中微微摆动,像流窜的浓雾,路千棠隐隐觉得其间似有黑影晃动,忍不住放缓了气息,手上悄声按住了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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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枷锁
路千棠下意识地想起神出鬼没的暗哨,眼神骤然变得沉郁,悄然拢了一片厚重杀气。他往西侧的密林方向多走了几步,彻底把身影掩在沉沉夜色中,微弱的月光被挡在葱郁的树冠以外,只落下了些许被切割到极其微弱的光晕。
隐匿其中的人影猝然跃至他身后,身形极轻,落地几乎听不见声响,只有一记手刀裹着风声劈头砍来,路千棠迅速侧身一躲,抬手抓住了那人的手腕,下意识地一扭一别,那人却一格一挡,一个转身挣脱了出来,向后退了几步。
路千棠突然觉得莫名的熟悉,手上动作一滞,一个愣神就被捏住了后颈。
路千棠嘶了一声,手肘往后一顶弯腰便躲,那人穷追不舍,下手凌厉,路千棠侧身抓住他的手腕,又过了数招。
路千棠收了劲,却被对方逼得紧,不得不专心去应他的招式,几次想去探寻对方形貌都没得逞,那人的袖口一晃,从他鼻尖蹭过,路千棠终于忍不住笑:“堂堂瑾王殿下大半夜的出来当刺客。”
对面的人也笑了,不再逗他,按着他的后颈往怀里一带,耳语道:“这么快就认出来了?”
林子里只有暮色浓郁,近在咫尺连面容都看不大清。
路千棠在他脸上缓慢地摸了一个来回,说:“看是看不见,但是殿下身上的味道我闻出来了。”
萧轻霂自己抬袖闻了闻:“什么味道?”
路千棠笑:“心上人的味道。”
萧轻霂捏了他的脸颊,笑说:“伶牙俐齿。”
路千棠很纳罕地在他腰身摸了一圈,笑意更甚:“殿下,这穿的什么?瑾王殿下怎么还学人走夜路。”
萧轻霂的手指在他后颈按了按,轻声说:“那能怎么办,小没良心的在外野了好些日子不回家,本王只能自己来找了。”
路千棠也抿唇笑:“夜黑风高的,原来殿下找我偷情来了。”
萧轻霂轻叹一声,摸索着顺了一下他的头发,低声道:“怎么办,瑾王府到处都是眼线,本王回不去了,小将军收留我吗?”
路千揶揄道:“殿下要给过夜钱吗?”
萧轻霂贴他很近,气息拘在方寸之间,语气暧昧道:“那去个有灯火亮的地方,小将军好好瞧瞧,看本王能不能抵了这个过夜钱。”
路千棠没忍住笑了一声,抬手环了他脖颈索了个带着凉意的吻,恋恋不舍地贴着他的唇厮磨了些会儿,才说:“去我那里,我成天不回去,又让人清理了一遍,没有人盯着了。”
瑾王殿下不明白的是,路千棠说是没有暗哨,怎么还是拉着他翻墙进了卧房,明明是主人,无端的像贼。
萧轻霂揣着这样的心思瞧他进来掩门点了烛火,说:“千里醉是不是太拮据,缺了做正门的钱?”
路千棠不明所以地看过来,给烛火拢了纱罩,说:“什么正门?”
萧轻霂似笑非笑地坐在他的床榻上瞧他:“不然的话,怎么好好的门不走,还要翻墙进来?”
路千棠走过来坐在他边上,笑说:“敲门还要惊醒里头的小子丫头,太费劲。”
萧轻霂不语,抬指轻敲他身上的铁甲,冲他挑了挑眉。
路千棠这才去脱掉身上的甲胄,解释道:“最近都待在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