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温详午起身准备换一身稍微正式些的衣服时,佣人们却不乐意了。
“他都要赶您走了,这会儿叫你去,一定没好心。”
“就是啊,那天下狠手打您,您身上青了一大块,养了好几天。”
“就是说嘛,反正您都要走了,您走了,这别院不住人,我们都得辞职,干脆啊,您别去了,我们谁都不要理他们主院了!”
佣人们纷纷开口维护温详午,温详午笑了笑,看着这二三十个佣人,思索了一下,“我当然可以不去,但我不能不去。有的事情,必须要做个干脆的了断。”
“那我们也跟您去,反正都要丢了饭碗,还不如我们跟着去能保护你。”身强力壮的开口了。
这话让温详午觉得暖暖的,但他却摇摇头,“你们不能去,不仅不能去,还得好好做完别院的活,当完差。毕竟你们和席家是有雇佣协议的。”温详午开口劝阻,脸上的笑意却依然亮出来,“你们这么对我,我真的很感激。我没有亲人,年龄小,能力不足,你们对我的好,我会好好报答的。”
简单的安抚了一下佣人们的情绪,温详午换了一身相对正式一些的衣服,手里拄着兔子头拐杖,坐上车走了。
席项坐在书房等了很久了。温详午被人带进书房,坐在他对面,给他上了一杯茶水。温详午有礼貌的说了声谢谢。佣人离开后,关上了门。
书房里,就剩下两个人了。
“你有多久,没有来主院了呢?”席项闭着眼睛,靠着椅子,手里盘着核桃,讲话的声音很低沉。
温详午的手搭在拐杖上,也不在意席项的态度。
“大概有十一二年了吧,席叔叔。”
开口很淡定,温详午乖巧得很。
席项倒是没想到这样的情绪,“你还愿意叫我一声叔叔,这是我没想到的。”
“我叫席峻哥哥,自然应该叫你叔叔。”
这话说的倒是合理。席项睁开眼看着落地窗的方向,留给温详午一个侧脸。
“我还记得,你小时候,和席峻在院子里跑着玩,我在二楼看的情景。”席项脸上露出了怀念的表情,“那时候多好啊。你听话,聪明,席峻呢,成绩优秀,是个合格的继承人。”
轻轻的,温详午露出了略带不屑的笑容。
“您要是真怀念那样的时光,关于我的事情,你不至于瞒席峻小十年。”温详午一语道破席项的虚伪,“你只是怀念,席峻按照你的吩咐做事,我什么都不懂,可以任你摆布的时候。”
撕破了这层纱布,席项脸上的表情也瞬间变得冷漠了
“你是个极聪明的人。但可惜,你太轴了。有些事情,睁只眼闭只眼,你和席峻的关系,我也能睁只眼闭只眼。就算他结婚生子了,席家也容得下你。”席项开口就让温详午觉得恶心。
“首先,我得承认我很聪明。其次,我和席峻的关系,没你想的那么肮脏。”温详午不甘示弱的回复让席项脸上的表情变了个颜色,“还是说你不相信你自己儿子的人品,觉得他是把自己卖给我,我才会设计出那些个作品的吧?”
席项睥睨了一眼,轻视却带着愉快,“你尽情发泄吧,反正我赶走你了,我赢了。”
“对啊,你赢了。”温详午开口说话的时候,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不要像是心虚一样,你确实赶走我了。也很成功的在业内报复我了。有了这样的前科,就算我是再厉害的设计师,求职还是要被你绊一跤。”
“宫澄岚告诉我,你没有跟他走的打算。”席项不屑于搭理他这一嘴,换了个话头,“他过来问我,是不是我说了什么。”
温详午脸上的表情微微的严肃了一下,却还是带着从容的笑意,“宫医生,是你安排在我身边最大的线人,也是我清理完别院,唯一动不了的线人。”
“他想带走我,可能确实是因为喜欢我,但我不想跟你们这群人藕断丝连。”温详午的笑容就没有停下,语气却冷淡无比,嘴里的话也让人觉得恶毒,“怪晦气的。”
“你们席家,一直都是贪得无厌。虽然我成为遗孤确实是值得可怜的事情,你们肯多给我一碗饭吃,也确实值得感谢。但无论如何,也不能用我治疗好席峻,就在我生病的时候,把我扔到一个没什么人气儿的,旧宅子里。让一个不满十岁的,疑似孤独症的小孩,去当什么所谓别院的主人。”
“我没死,都是得谢谢我在国外做志愿者去世的父母积德。”
温详午顿了顿,长长的叹了口气,“你们席家,自恃跻身名流,也依然拜托不了那股子暴发户的穷酸气。今天叫我来,也是因为你的不安。骨子里那股恶心人的气息,每分钟都让我觉得不自在。”
“贪得无厌的模样,真值得把你们当做大善人的所有群众替你们羞愧。”
“你也这么认为席峻的吗?”
突然发起的提问让温详午犹豫了起来,脸上装出的笑容也被换成冷漠的表情。
“看吧,你是喜欢他的。那你就不该报复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