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峻立刻反应了一下这种感情。
绝对不会是爱情。
我怎么能对我的弟弟有这样的想法呢?
摇摇头,赶走了脑子里纷乱的思绪,看着落地窗外面的景色。
别院在郊区,旁边是生态公园,没有高楼,直接可以看见市区。
市区还是高楼大厦,非常壮观。
手里的红酒杯轻轻晃了晃,最后放在了桌子上。
今天晚上实在是太混乱了,像是打仗一样的混乱,席峻都没来得及反应。他不能同时顾及自己的父母和宫澄岚。在父母面前,他是儿子,他要做到孝顺,可宫澄岚是自己的情敌……
情敌……
席峻紧紧的皱起眉头,一瞬间愣下了,不知道要怎么反应这句话,或许不应该用这个单词,但是对于席峻而言,他无法定位宫澄岚。
在温详午心里,宫澄岚到底是个怎样的人,有着怎样的位置呢?
放下红酒杯,坐在椅子上,痛苦的揉搓着自己的脸,紧紧的咬着自己的下嘴唇。
席峻已经三十岁了,今天晚上,父母的谈话内容无非是两件事情。
温详午要考虑一下出国问题,对他好。
席峻要考虑一下终身大事问题,对他好。
一下子像是必须要解释清楚的一件事情一样,但是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关系,两者的关系可以说是零,没有任何关系。
长长的叹了口气,看着已经沉淀下的红酒,咬着后牙,痛苦的仰躺在椅子上。
一切都好,席峻是这样想的,一切如何发展都好,他不想失去温详午,温详午对他的重要性不是一星半点。
至少要出国,不能由宫澄岚带走。
如果宫澄岚带走了温详午,席峻有种预感,他可能一辈子也见不到温详午了。
宫澄岚也是这样想的。
他想要带走温详午,甚至已经定好了在国外的住处,他不需要问温详午的建议,他可以直接决定这件事情,直接带走温详午,再那边慢慢让他适应。
他的老师胡医生说,温详午一开始就念叨着席峻,但是因为时间过得太久,而他又太小,慢慢的,因为各种治疗和各种事情的发生,温详午已经淡忘了席峻。
但是淡忘不是失忆。
大街上遇见一个十年没见的人也可能会叫住对方,虽然完全记不起对方到底是什么时候因为什么认识的,是同学还是很早之前的同事。
胡医生如是说,宫澄岚就听着。
随后点头,认可了胡医生的说法。
宫澄岚曾经用了点时间让温详午放下对席峻的执念,那时候的温详午可能都意识不到这件事情,但眼下,席峻再次出现了,宫澄岚就不能不抓紧时间把温详午带走了。
他确信应该这样,因为曾经,温详午也是这样迫切的想要离开这个束缚他的高塔。
宫澄岚轻轻的转动着手上戴着的素戒,微微抿嘴,盯着温详午的病情报告。
他已经跟席项说过了想要带走温详午的想法,席项觉得如果能够有利于温详午的发展,席家都会给钱的,石榴则有些不舍。
毕竟温详午治好了席峻的抑郁症。
可能只是一种抑郁倾向,算不得抑郁症。但石榴带了温详午几年,又不间断的和温详午有过接触,对石榴而言,温详午像是自己的侄子一样。
宫澄岚拒绝了席项的资助,表示可以负担温详午学习的所有费用。
说实话,宫澄岚比不上席峻有钱,但资产也是相当丰厚的,不是一般人可以比较的。如果要说的话,宫澄岚的资产可以让他全款买下一两辆迈凯轮。
席峻知道这一点,所以更加担心。
站在温详午门前,看着时针走过了零点,犹豫着要不要敲门。
最后还是轻轻的敲了敲门。
三下,又三下。
席峻听见温详午光着脚把瓷地板踩的咚咚响的声音,一下一下越来越清晰,像是打在席峻的心头上。
门锁咔嗒一声,温详午拉开了房间门,看见席峻站在房间门口很是吃惊。
“峻哥哥,这么晚了,为什么还没有睡觉?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席峻看着温详午揉搓着眼睛,嘴里含糊不清,困顿至极的模样,心里暗自后悔自己太过冲动,大半夜没考虑温详午的实际就来找温详午。
但已经到了门口,还能怎么样呢?
席峻轻轻舔了一下嘴唇,伸手捋顺了温详午的头发。
“我可以去房间里面吗?”
温详午看着席峻一脸正经的模样,点点头,让开了门口,席峻走进了,温详午顺手带上了门,一步两步走到床上,顺手捏起被子的一角,盖着自己的腿,坐在床上听席峻说话。
席峻坐在床边,看着温详午不是很清醒却依然坚持和自己讲话的模样,嘴角扬起了淡淡的笑容。
“小午,是这样的。”
开口的很轻松,没有刻意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