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周三,按照规矩,被子是晒过的。
一般家庭只会在艳阳天晒被子,可是温详午习惯去规定这个时间,因为院子里突然多出一条被子,会影响到喝下午茶。虽然也可以不用晒一整天,但是书上说,被子要晒一整天,才能真正达到杀菌除螨的效果。
什么书,温详午不太记得了。
大概是女管家的什么家居书吧。
温详午的手轻轻的拍打着被子,感受被子里的棉花从蓬松被压得紧实,然后不动声色的笑了笑。
他喜欢这种松软的感觉。
但也只是这一刻罢了。
温详午伸手拿出了宫澄岚给的调查书。
如果是宫澄岚做的调查书,对温详午而言,就没有什么多余的必要了。
宫澄岚喜欢温详午,温详午知道,但温详午分不清到底是什么样的喜欢,或者什么样的才是喜欢,这让温详午感到头疼。
如果没有这个病,大概也是能看懂宫澄岚眼神里溢出的爱意的。
可是如果没有这个病,大抵一开始两个人就不会相遇。
温详午的心思没那么复杂,他仅仅是头疼了一下自己的病,然后就拿起宫澄岚的计划书开始浏览。
这并不是很复杂的计划书,仅仅是介绍了一下公司的资金状况和公司最近的困难。
公司的资金温详午是清楚的,如果公司的资金有问题,那么席家是养不起温详午的,画画的钱,加上自己会要求部分设计稿做成成品,这些钱都不算是小数目,轻则黑曜石真金白银,重则祖母绿翡翠血玉。而且做成了也仅仅的拿来放在阁楼罢了。
大抵那不足二十平米的小阁楼,要比别院这栋大别墅要更值钱。
至于困难,席峻也告诉温详午了,不就是没有设计稿耽误了新品的上线吗?
但是温详午还是放弃了要接下席峻给的任务,他固执的觉得,这么大一个凌晨,不可能找不到比他更优秀更专业的设计师。
毕竟对于温详午而言,这仅仅是画画,而对于那些专业的设计师而言,才是设计。
温详午虽然知道自己天资聪慧,尤其是对美术颇有天赋,但是这也和设计无关,真正的设计师没几个是能画好油画水粉画的,可是温详午既可以画油画水粉画,又可以捏泥塑做陶瓷,还能够画设计稿。
涉及的面试在太广,单挑一个,着实是不够专业。
温详午淡淡的笑了一下,就放下了。
凌晨家大业大,自己本就想脱离席家,又何苦把工作安排在席家呢?粗略的算笔账,席家花在自己身上的钱不会比花在席峻身上的一半还要多,这样一看,也不会有很多,楼上的东西卖一卖,大概就能回本了。
想着,温详午懒懒的抻了个懒腰,然后看了一眼床头上的时钟。
十点半,一秒不多一秒不少。
随手把这份调查放在床头上,然后调暗了灯,拉着被子睡觉了。
席峻看着会计做的报告书,稍微愣了愣。
“这开销是不是太大了?你是不是算错了?”
会计仅仅是挂着笑脸,“这没可能的,席总。我做会计这么多年,从来就没有算错的时候,更何况这些开销都是有迹可寻的,并不是什么非常困难的运算。”
席峻已经不想去数具体是几位数了。
“19岁的孩子,从9岁开始养,一共10年,上了8年的家教课,心理医生看了7年,开始画画只有6年。这可能会花这么多钱吗?”
席峻还是不相信,看了一眼左泰和,“你上学到现在花了多少钱?”
“……席总,正常的小康家庭如果有一个19岁的孩子,即便从出生就开始养,那可能花销也不会到八位数。”
“呐,你看,怎么可能呢?有这钱我投资什么不是投资啊!”席峻甩手扔了会计的报告书,直愣愣的看着会计。
会计一脸无可奈何,只能补充发言,“但前提,一般家庭的孩子,也不会随便买祖母绿翡翠和白金钻石之类的东西做手工啊。一般家庭的孩子,顶多就是配个平板电脑或者笔记本,配个手机,手工可能也就是女孩子会做手账本之类的,那些开销相对于您都不算大,一般家庭的孩子,是不会玩儿真的血玉,更不会把玛瑙珍珠这种随便送给管家和女仆的。”
席峻一愣,尴尬的摆摆手,让会计出门领工钱。
左泰和看着席峻一脸惆怅的表情,开始汇报工作情况。
“关于稿件的征稿启事已经发布了,会在各大专卖店和旗舰店里贴出来,网站上也发布了国际版本的,还会在一些有合作关系的大学里发表,优先条件是针对有经验者。但是我想这么短时间内想一个全套饰品的题材,外加设计,可能会很困难。”
席峻点头,然后看着左泰和。
“我有把那个稿件拍成手机送到设计部门,他们怎么说?”
左泰和合起手里的记事本,恭敬的站直,“设计部门的人非常欣赏您带来的稿件,他们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