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完两边的高度后,郁琛满意地点了点头,又用鞋尖在横杆前的起跳区摩擦了几下确定不会滑倒,接着在软垫四周踢脚撞了撞让两块厚高的大软垫贴合得整齐。
做完这一切,他得意地朝路零炫耀,求夸奖,“路零你说,我是不是考虑得很周到很谨慎?”
“......”路零没吭声,走近了,低视了一眼连自己膝盖都不到的横杆高度,漆黑的眸色看着某人,无言地询问着:这高度,认真的?
郁琛一点没觉得自己的行为夸张过分,“先练一下姿势,姿势掌握了再挑战高度不迟。”
路零默了默,“就这,我抬脚就迈过去了,还采取什么背跃式......”他严重怀疑郁琛在故意搞破坏。
“练姿势这个高度很安全。”郁琛固执己见。为了说服路零,自己还率先示范了一遍给路零看。
“你看,这个真的很安全,同时也完全不用担心跳不过去。”轻松一跃摔到软垫上的郁琛拍了拍垫子,“而且还不痛。”
路零无力吐槽,“......”就这五六十厘米的高度,跳不过去才有问题吧?还有,为什么他这话说的好像是他在害怕担心各种不敢跳而他在好心安慰?迷惑,不解。
郁琛从软垫上下来,将软垫推回原状,退开几步把空间让给路零,“好了,你跳吧,我刚才试过了,背跃式没那么难。”
路零看了看他,漆黑的眸色中无波无澜,然后往前走了一步,着手调节跳高架的高度。
调完一边,又去调另一边,被郁琛一把按住了手。
微微温热的掌心烫着他的掌背,路零噌地收回手。
掌心一阵细腻滑溜而过,郁琛并没有注意,因为他此刻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别的上面,他有些急迫慌张地问,“你干嘛把高度调高?很危险的。第一次尝试我们还是要稳妥一点,慢慢来,不急于挑战。”
“......”感觉这人好像陷入了独自营造的想象中。
路零闭了闭眼,颇为无奈地问,“你告诉我哪里危险了?跳个高而已。再说了,有防护垫,也摔不伤。大不了就是没跳过杆连杆带人一起撞到垫子上。”到底哪里危险了?
“呃,”郁琛被路零一长串平淡的质问给怔住了,然后口齿模糊地支吾着,“万一着落姿势不对扭到脖子呢......反正就是危险嘛,就低低地试跳一下不行吗?”怪让人担心的。
“......”路零不吭声了,默默地与郁琛无言对峙。
两方意见不一致,谁也说服不了谁,这个时候比拼的就是意志,谁先松动谁就是妥协了。
对峙的视线并不焦灼火热,反倒是清润如水,没有恼怒,没有硝烟,十分平静淡然。
一秒,两秒,三秒,四秒,郁琛眨巴了眨巴眼,极快地败下阵来,转动跳高架的螺母,主动调高高度。
“只能给你调到一米,不能再高了。”将高度调至一米,郁琛边拧转着螺母边说,“等你跳过一遍,我们再慢慢调高高度。”接着又把另一边的高度重新调了调。
路零:“......”算了,一米就一米,总比不到膝盖要强。
他估摸着自己助跑的距离往远处走了走,第二次将兜里的手机放在地上,转动了手腕脚腕,微微俯身积蓄能量。
“你放心跳吧,这次我绝对不打断你了。”郁琛站在跳高架的不远处,拿着手机打开录像对着他拍。
本来路零一直是盯着横杆的,他这一出声,路零就不自觉地往他那看了一眼。
不看不要紧,一看路零就取消了准备状态,他站直,微风吹过,掠动衣摆,他的身形挺拔板直,颇有风采,就是有些单薄。
路零突然停下来,郁琛不明所以地看着他,手机里的录像还开着。
“你在拍我?”路零淡淡地问。
郁琛咧着璀璨的笑,“对啊。这伟大的时刻,当然要记录一下。”
“不许拍。”路零干净利落的出言。
“好吧。”郁琛有些不情愿地关上了手机,握在手中垂落到一边。
见他居然没有争取便依言而行,路零还惊觉并疑惑他的听话,不相信地看了几眼,见他真的放下手机再无动作,路零才又重新开始加载状态。
郁琛一直注视着路零,握着手机的那只手蠢蠢欲动,感觉路零酝酿着马上就要开始助跑了,他悄悄地用指纹先解锁了手机。
他微转了下手腕,瞄了一下屏幕,很好,还是录像的那个界面,只是因为刚才息屏了的缘故,录像暂停了,然后他又悄默默地点击了继续的按钮。
悄悄往后挪了几步,在路零积攒完蓄势加速助跑抬脚的那一刹那,他当即举起了手机,不声不响地运着镜头跟着路零走。
全程不落地拍摄了下来。
加速,骤停,借着那股惯性力弹跳,反弓,抬腿,一气喝成,路零以背跃式的方式落到了垫子上,高度本来就不高,横杆自然是纹丝不动地固守原位。
“漂亮!”郁琛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