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在胸腔里跳跃着,仿佛撞击在骨骼上,连耳朵都产生了能够听见心跳的幻觉。
他站在屋外冷静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接受了这个事实。
而那欢呼雀跃的兴奋感刚萌生出来,就被泼了一盆冷水。
他似乎忘记林淮苏此次回来的目的了。
不就是因为不想成亲,才专门回来演这一出戏么。
病痛会消磨人的意志,那个吻也可能并不是本人所想的……不过是意识模糊时候的一种本能,做不得数的。
林淮苏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却不是一个多情的人。他虽然心软,却足够理智,不会让自己沉溺在名为爱情的感情里。
江释宸万万没想到,他二十多年人生第一次动心,就被判了死刑。
以林淮苏的性格,他若是暴露了自己的心思,说不定隔天就会被赶走。
就像那个什么康公子,从此除了表面客套,就再不会有什么交集。
可这么藏着一颗心……只是默默守在人身边,他真的能知足么?
江释宸有些迷惘,他从没面对过这种事情,在这个世界也没有可以商量的人。
丫鬟端了热水过来,江释宸这才收敛了情绪,把水盆接过去,进屋给林淮苏擦洗。
躺在床上的人睡得很熟,呼吸匀称的、安静的,像是雕塑一般Jing致。江释宸的视线莫名落在那双微微有些肿的嘴唇上,和之前不同,殷红的,像是开在洁白月色中的花。
这是他弄出来的。
江释宸目光沉了沉,按捺下心底快要冒出来的恶念,他觉得那是恶念,是想要把人弄坏了吞下去的欲.望。
他拧干手帕给人擦了脸,又解开衣衫,给人细致地敛去身上的薄汗。那身薄薄的肌rou十分匀称,被瓷白的肌肤轻轻绷着,果真如上号的白瓷一般细腻夺目。
给林淮苏擦拭完身上,江释宸又替人换了身衣服,他动作轻柔,竟然完全没把林淮苏给弄醒。
收拾完一切之后,江释宸把水端出去,犹豫了片刻,还是回了房间继续守着。
这是他为数不多能够仔细看着这人的机会,不论他目光如何描摹,也不会引来这人的警惕。
可他不会希望林淮苏一直这么沉睡下去,他喜欢那双黑曜石一般幽深却透亮的眼睛。深沉的、捉摸不透的,却带着耀眼的光芒。
特别是里面带着笑意的时候,江释宸对此印象特别深。因为每每被那双眼睛注视的时候,旁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
他还没看够,沉睡着的人就醒了,迷迷糊糊的,像是刚刚苏醒的幼兽,眼底shi润,再没有平日里的Jing明、自在,柔软而懵懂。
“好些了吗?”江释宸收敛下情绪,坐到床边,将枕头垫在人腰后,把林淮苏给扶了起来。
林淮苏这几日睡得太多,浑身都快酥得生锈了,哪哪儿都不得劲。他有些分不清那个吻是做梦还是真实存在的,不过看江释宸的样子,应该只是幻觉。
他难道已经……空虚到会做这种梦的地步了吗?
果然某些事情一旦想通,就会有更多的欲.求,让他想把这个人的一切都慢慢占有。
林淮苏靠在床头,大脑慢慢运转起来,随后越想,越是觉得有些烦躁。
江释宸和他说的那些话,他可以一句都没忘记。
什么二十多年都没遇到过会共度余生的人,那不是他还没下手么。
林淮苏伸出手,示意人把他抱起来:“我想出去坐会儿,屋子里太闷了。”
说起来可能是因为经常跑腿干活,江释宸虽然还没彻底张开,甚至比林淮苏还矮些,力气倒是不小,这都能把他抱起来了。
林淮苏刚伸手,就觉得不对,要是他什么事都依赖这个人的话,那岂不是找错了方向。
搞得他很柔弱一样。
他捉住了江释宸去抬他膝窝的手:“扶我起来就是,太久没动了,想要走走。”
药性下去之后,林淮苏也没那么虚弱,起身出去走走的力气还是有的,他扶着江释宸出去,慢慢恢复了力气,索性绕着院子里散步。
这院子虽然荒废已久,但一直有刘伯守着,院里的花花草草都伺候得非常好。大片大片的绣球、桔梗,争相绽放,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这些花儿不仅好看,也可做药用,林家院子里的花大都可以入药,因为经常打理,开得也十分旺盛。
二人绕着院子散了好多圈,还去池塘边坐了坐,等晚饭做好才又悠着回去吃饭。
回府上之后,规矩也多了起来,下人们是分桌吃的,一大桌子菜只有林淮苏和江释宸两个人用,要不是因为最近不好去林淮苏他二伯那边,也不必这么浪费。
饭后,林淮苏今天不仅睡足了,下午还运动了番,晚上吃得又好,整个人的Jing神都恢复了许多。自从中了那个毒,他总是有些病恹恹的,让人看着都心疼。
天虽然还没黑,江释宸还是给林淮苏点了灯,二人翻找了很多医书,试药配药、研究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