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有什么在不可回头地往前推进, 沈恪不敢去想,他是有些害怕的。
到了现在, 沈恪很明确的知道, 自己害怕失去林声,对于他来说,林声已经超过了原本存在的意义。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究竟应该如何界定呢?
沈恪开始弄不清楚了,但他知道, 继续这么下去, 迟早有一天林声会知道一切真相,到那时, 他的世界会再一次变天。
因为太渴望爱,用了不应该的手段去得到了爱,最后的结果,就只能是失去爱。
沈恪没忍住,叹了一口气, 但林声并没有发现。
此时的林声也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他想的是:或许我也可以提一个这样的要求,这么一来, 如果有一天沈恪发现我在骗他, 也还有周旋的余地。
可最后林声还是放弃了, 当游戏进行到林声赢时, 他提的要求是:“以后有机会的话, 跟我一起放一次烟花。”
突然之间,沈恪觉得自己简直粗鄙到可耻的地步,他借着游戏跟林声耍心机,对方却毫无顾虑地捧着一颗浪漫的心给他。
他放下扑克牌,过去拥抱了林声。
“怎么了?”林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明白沈恪为什么突然会有这样的反应,但他还是回抱住了对方。
面对沈恪的拥抱,林声是一定要给予回应的。
“一定会有,”沈恪说,“会有机会,我陪你放烟花。”
这之后,两人又玩了一会儿,沈恪已经达成所愿,谁输谁赢也就不在意了。
两个人互相提的也都不是什么有难度的要求,毕竟都不想难为对方,只不过是为了在这个除夕夜制造一些独一无二的回忆。
于是,他们接下来的要求就变成了“亲我一口”和“被我亲一下”,两个人像是幼稚的小朋友,亲完了抱在一起笑。
八点钟,春节晚会开始了。
林声小时候很喜欢看春晚,与其说喜欢看电视节目,不如说是喜欢一家人围坐在一起看节目时的气氛。
那时候,林声家很小,没有客厅,电视机就放在爸妈的卧室里。
除夕的晚上,电视放着春晚,爸妈会把案板搬过来,一边包饺子一边看电视,而林声就坐在一边,吃吃瓜子,吃吃糖块,有时候凑过去闻一闻饺子馅,催着爸妈说自己饿了着急了。
后来爸妈下岗,家里经济出了问题,气氛也没有以前那么轻松了。
似乎就是从那个时候起,春节开始变得无趣起来,春晚也开始没那么好看了。
林声都不记得自己上一次看春晚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或许还是大学那会儿,虽然觉得不怎么好看,但为了跟身边的人有谈资,还是多少会瞄几眼。
再后来就真的一眼都没看过了。
时隔这么多年,春晚的主持人都换成了林声不认识没见过的,舞台依旧热闹喜庆,所有人的脸上都挂着十分刻意的笑容。
林声跟沈恪靠在一起看了一会儿,看得没滋没味的,原本林声还不好意思吭声,但当他望向沈恪的时候,发现对方看着电视的眼睛也根本无神,不知道走神走到哪里去了。
他笑了,轻声叫沈恪:“看到现在,有喜欢的节目吗?”
沈恪被他唤回了神,无奈地笑着说:“实不相瞒,我都不记得演了些什么。”
俩人互相看看,额头抵在一起笑了出来。
“饿不饿?”沈恪看了眼时间,已经九点多,“要不我们去做菜?”
林声二话不说,直接从沙发上站起来拉着沈恪去了厨房。
“我想说半天了,但是没好意思。”林声说,“这春晚看得我直犯困。”
沈恪直接从后面抱住他,下巴搭在了林声的肩膀上。
两人亲昵地走进厨房,沈恪说:“我犯困好一会儿了。”
说完,他还特意打了个哈欠。
林声笑着回头,原本想吐槽他两句,结果刚转过去就被吻住了嘴唇。
这太亲密了,也太浪漫了,林声又开始飘飘然,觉得他在跟沈恪谈恋爱。
厨房也空空荡荡的,流理台上几乎什么都没有。
林声被沈恪抱起,就那么坐在了上面,双手搂着沈恪的脖子跟人接吻。
究竟是来做菜的还是来亲热的?
管他呢,反正今天是除夕,想做什么都可以。
林声觉得很奇妙,在跟沈恪接吻的时候,明明身处冬日,但他好像闻到了夏日雨后的味道,那不仅仅是青草香那么简单,仿佛他的生活充满了旷野的清香。
他沉迷其中,热烈配合,然后笑着跟对方紧紧相拥。
“完了。”沈恪说,“没心思做菜了。”
林声抱着他笑得不行:“可是会饿。”
沈恪把脸埋在林声怀里,深呼吸,然后像是下了好大的决心,终于放开了怀里的人。
“我是不是有点过分了?”说话的时候,沈恪已经扶着林声让人从流理台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