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川没好气地回头瞥她一眼:“你说呢?”
闻遥:“……”
林静仪很上道,赶紧毕恭毕敬将闻遥落在赛场柜子里的行李包放在桌上,说:“我这就走。你们继续,继续哈!”
她转身就走,走之前还不忘贴心地将门带上。
南川呼出一口气,转头又看了看闻遥,考虑说:“要不还是住我那边去吧?”
闻遥:“……不要。”
南川:“真不要?”
闻遥坚定地点头:“废话,以前偶尔住你那边也就罢了,现在我受伤了肯定经常得待在宿舍里,住你那边,传出去像什么话啊?”
南川盯着她看了半晌,从善如流地改口说:“那行吧,我回头让林静仪换个房间,我住过来。”
闻遥:“…………”这有区别?
南川满意地笑了笑:“这个办法不错,就这样吧。”说完,不等闻遥拒绝,就不容拒绝地先下手为强,“不许拒绝。你现在这个情况必须得有人照顾着,林静仪自己也忙,还是我来比较好。”
闻遥心说,就是你来才不好啊。
她默默地看了一眼自己打着石膏的脚,发愁地心想:那她洗澡怎么办啊?川哥总不可能连这也能照顾到吧?
……
……
六周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反正对于闻遥来说,四十多天的时间,她每一天过得都很焦躁。并且随着冬奥会的临近,愈发变得焦躁。
所有花滑队的队员们都投入了更为严苛的训练,只有她,每天只能在冰场边看着他们训练。
后来还是南川看不下去了,劝她不如追一追大学的课程转移注意力。
十二月末,短道队结束了四站世界杯的比赛,成功拿到了满名额的冬奥席位。
闻遥受伤期间,除了比赛的几天南川出去了两趟,剩余的时间他几乎每天跟闻遥在一起。
好不容易等到满一个月了去医院复诊,医生说关节恢复得还不错,看样子是可以提前拆石膏,只不过要想训练还得老老实实等到满六周时间之后才能上冰,而且上冰前两周也不能做任何会对踝关节造成压力的动作,特别是跳跃,绝对不行。
这期间,花滑冠军赛也结束了,女单冠军毫不意外地落在了林静仪头上。
之前全锦赛上,闻遥因为受伤缺席,林静仪也没能参加比赛。
据说后来江淼淼与张小芸虽然参加了短节目的比赛,但是她们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两个人到了场上心态全崩,短节目被她们滑得七零八碎的,最后连55分都没有。而且她们最终没能参加自由滑比赛,短节目成绩被取消,当晚中国冰协官网发布了公告,宣布江淼淼与张小芸禁赛三年。
她们这个年纪,禁赛三年就等于是完全断绝了她们的职业生涯。
常年比赛的女单选手到了二十三四岁,状态都会下滑,更何况她们如果三年完全不参加比赛,到时候就算复出了肯定也完全比不了正值全盛状态的年轻选手们。
张小芸的父母还有H省省队的教练到体育总局闹过一次。
当时李启鹏也在,当即就摆事实讲道理地说,她们俩害得闻遥受伤,光是这一点他们国家队都还没找他们算账呢。
冬奥会在即,如果到时候闻遥因此真的没办法上场,国家队肯定要好好跟她们算算这笔账。
到时候诉讼、赔偿,一样都不会落下,别说会不会让两个女孩子身败名裂,她们身后的省队会不会被牵连都难说。也别想着转去别的国籍参赛了,看看到时候有哪个国家敢收她们。
一番狠话一撂,闹事的声音果然就安静了。
那天李启鹏最后与江淼淼聊了聊。
作为多年前花滑队曾经的女单一号,李启鹏跟她多少还是那么点勉强算半个师生的交情。
“老实说,当时在赛场上我跟闻遥还聊起你。我说,如果你的水平真的有进步,让你拿到第三个名额参加冬奥会也未尝不可。打架斗殴毕竟都已经过去了,运动员热血嘛,有时候情绪上头动起手也不是不能理解。一年禁赛的惩罚你们也受了,该付出的代价你们也都付出了。闻遥当时还说,可以再给你们机会试试。结果你们呢?”
他长叹了一声,看着江淼淼苍白的脸色。
他知道现在说的每句话都等于是在她的伤口上撒盐,正是因为如此,接下来这番话他才更要说。
这样她才会疼,疼才会记住。
二十岁的人了,也该长大了。
想到这里,他继续说:“其实我看过你在省队的训练记录。你们省队有ISU的模拟打分系统,你这个赛季的两套节目都挺不错的,看得出来你花了不少心思。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平均能够打到225分。当时全锦赛上如果你表现好的话,我的确有打算让你拿到第三个名额。只可惜,你的心思用错了地方,国家队确实求贤若渴,但心术不正的人,绝对过不了我这一关。这个名额我宁愿空着,也不会再给你。这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