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ce:阿放,帮我查几件事。】
他将列好的事项发过去。
没一会儿周放就一个电话打过来了。
刚接通, 周放劈头盖脸就是一句:“你准备查你外公当年的事了?”
南川坐着伸直了腿, 盯着自己的脚尖, 无声地长吐出一口气,回了句:“对。”
周放那边安静了会儿, 说了句:“这事儿……估计有点难。你知道的, 毕竟时间过去太久了。”
“知道。”南川说, 这事儿他比谁都清楚。
只是,当年能查的时候没人替他查,他自己也无能为力;眼下自己既然有了这份心,那就尽一切力量去查。
他说:“尽力去查吧,钱方面不是问题。”
周放说:“钱你就别跟我客气了, 知道你不差钱。这不是钱的事。”他想了下,又说:“这样吧,我找找我爸那边的关系, 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做的。”
周放父亲是开律师事务所的, 规模不小,至少在N市本地算得上数一数二, 在公检法与其他方面也有一定的人脉。
如果南川想去查当年的事,大概身边没有比周放更适合托付的人了。
“嗯。”南川说,“这次算我欠你个人情。”
电话那头,周放笑了一声:“是不是兄弟啊?跟我还这么客气。行吧,这事儿你给我点时间。”
“嗯, 谢了。”
严肃的事情说完的间隙,机场大厅的广播里正好响起通知旅客登机的声音。南川起身朝着登机口慢悠悠踱步而去。
周放:“哎?你怎么在机场?”
南川:“在A市,准备回了。”
两人不愧是好几年的好朋友,只说几个字,周放就明白他去干什么了,哈哈笑起来:“行啊你,这叫什么来着,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就巴巴跑去看人啦?”
南川也没否认。
“她那边怎么样?”
“挺好的。”
南川进了登机口,一步步从走廊往飞机上走。
他视线落向窗外,又说:“对了,还有件事没说。”
周放:“嗯?”
“之前过年你送我的那双冰鞋,估计很快会用上了吧。”
电话那头,周放顿了很久,半晌才轻声问:“什么意思?”
还能是什么意思?
周放可从不是那么迟钝的人。
南川听出了他声音里的期待,笑了笑,也不拐弯抹角地直说了:“我说,我准备继续练了。很认真的那种。”
他觉得,如果说自己下的这个决定一定要与谁分享的话,除了闻遥之外,那一定就是周放了。
周放真心实意地说:“真替你高兴,兄弟。”
南川在座位上坐下来。关了手机。
他靠在椅背上,偏头望向窗外。
飞机在一段滑行之后飞上云霄,A市地面的车水马龙逐渐远去了,辽阔壮观的地貌一点点呈现在了眼前。他静静地看着,沉沉地吐出一口气。
该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
对于冬季项目来说,每年的二、三月份,差不多就到了赛季末,也就是重头戏开场的时候——世青赛、世锦赛都是这个时候开幕的。如果是冬奥赛季,冬奥会也会在这个期间举办。
对于花滑选手来说,他们每一个赛季的新节目也经过了一个赛季的打磨,终于能够在最终的赛场上拿出最完善的一版,一决高下。
于是乎,在剩下的不到半个月的时间里,整个集训基地的气氛都紧张了起来,训练强度也有了一个新的提升。
一时间,基地里一片哀鸿遍野。
闻遥倒是适应良好。
主要是,她其实训练的强度与节奏本来就是自己在掌握,进了基地之后早就将强度调上来了。基地里训练设备齐全,很多她在N市没能进行的训练都跟了上去。与其说是世青赛前所有运动员的训练强度整体提升,倒不如说是其他人的训练强度在向她看齐了。
但她也不是属于完全闷头练的类型。
她跟俄罗斯很多彪悍的训练风格不太一样。那边很多选手追求一个“只要练不死,就往死里练”,一向是以训练强度魔鬼著称,比如每周上冰时间至少三十五个小时以上。很多高难度的跳跃动作就是靠长时间的冰上训练硬磕出来的。
花滑运动员的训练其实远不止冰上练习的这么多,下了冰还需要锻炼各方面的身体素质以及舞蹈训练等等。
虽然不可否认高强度的训练真的能在一定程度上提高选手的技术能力,但伊万诺夫觉得,这个能力或许得拿身体健康和职业寿命去换,得不偿失。与他们相比,伊万诺夫一直提醒闻遥要注意训练的效率,过犹不及。
于是在所有人的紧张备战的日子里,闻遥依然不紧不慢地照着自己的步调训练。
闲暇有空的时候,还帮林静仪和宋月升重新打磨了一下。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