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景瑞怔怔地看着那些字符和图片,莫名其妙地就红了眼眶,眼泪无知无觉地落下来,心脏感到一阵针扎似的刺痛。
林夏问:“景瑞哥……你怎么哭了?你认识陆总?”
程景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只是摇头:“不认识。”
他抬手揉了揉眼睛,试图把泪水擦干净,但那些ye体像是不受控制一般汹涌地流出来,让他毫无办法。
“有什么东西进眼睛了吗?”林夏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转移了,他凑到程景瑞面前,低声说:“我给你吹吹。”
“呼……”
程景瑞配合地睁着眼睛,林夏帮他吹了吹,又拿纸巾给他擦拭:“好了吗?”
泪水果然渐渐止住,眼眶仍有些酸涩,程景瑞点点头:“嗯。”
林夏亲了亲他的眼角,像树袋熊一样抱住他,贴在他耳边道:“世事无常,谁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一个先来。所以我才要早点和你结婚,不留遗憾。”
“景瑞哥,我真的好爱你。”
程景瑞也紧紧地抱住他:“宝贝,我也爱你。”
Part.2
陆晟泽开完会回到家时,程景瑞正倚在沙发里打盹。
他皱着眉,睫毛不时微颤,显然睡得并不安稳,眼角还有隐约的shi痕。
陆晟泽轻手轻脚地走上前去,把滑下来的薄毯拉回他的肩上,程景瑞猛地睁开了眼睛。
“做噩梦了?”陆晟泽问。
程景瑞还有些怔忪,反复看了面前的人好几遍,才松了口气似的,摇摇头道:“也不算是噩梦。”
“就是感觉很奇怪,又很真实……”
他回忆着梦中的景象:“你能想象……我们之间再加入第三个人吗?不对,准确来说,是我和你意外分开之后,和第三个人在一起,然后你又加入了我们——唔。”
陆晟泽伸手抬起他的下巴,倾身给了他一个长而深的吻,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
程景瑞只惊讶了一秒,随即便也投入到了习以为常的亲昵当中,打开牙关迎合男人的舌叶。
一吻终了,陆晟泽退开了一点距离,轻柔地用指腹擦了擦程景瑞的嘴角,语气无奈又宠溺:“我看你是睡糊涂了。”
他们年少相识、相知相爱,十八岁那年就一起向家人出了柜,虽然遭到反对,却也没有分开——少年们吸取了教训,把恋情小心翼翼地藏起来,加倍努力学习、工作,直到经济独立,脱离家庭。
还得感谢陆晟泽那几个同父异母的兄姊,他们都并不希望多一个人来与自己竞争陆氏,见这个便宜弟弟志不在此,还是个同性恋,当然乐见其成,甚至还愿意帮上一把。
至于程景瑞的母亲程女士,也终究是心软了。
她当初离婚那样久都没有改掉儿子的名字,说到底是放不下,后来找到了第二春,才终于彻底走出过去的Yin霾。
她自己已经是被骗婚的受害者,如果儿子真的是纯粹的同性恋,她却强迫他与恋人分手、转而走向异性婚姻,岂不是会伤害到另一个无辜的女孩?
总之陆晟泽和程景瑞在一起这么多年,克服了那样多的阻碍,都坚定不移地深爱着对方,怎么可能会给第三人插足的机会。
陆晟泽想,除了死亡,没有什么能把他们分开。
或许连死亡也不能。
噩梦这茬事就这样被揭过,过了没几天,盛和娱乐投资的新电影上映,陆晟泽带了程景瑞一起去电影首映式。
导演温岭带着男主角邵修齐和女主角梁婧在台上发表感言,旁边还有一个年轻的男二号,是盛和的新人,名字叫林夏,据说是试镜的时候让导演很惊艳,当场拍板定下来的。
程景瑞看到过关于林夏的热搜,对这个实力派的年轻演员颇有好感,观影途中也被对方的演技折服,末了暗自掏出手机在微博上加了关注。
首映结束后,陆晟泽被另一个资方的老总绊住,程景瑞给他发了消息,告知他自己先走一步,在停车场等他,便脚底抹油地往外溜。
刚下到地下一层,正巧就遇上同样溜出来的林夏。
青年戴着口罩和鸭舌帽,低调地压低帽檐,反而更显得“形迹可疑”,程景瑞认出了他,不由得多瞥了两眼。
两个人走出电梯,不期然对上视线,一时尴尬无言。
林夏之前在台上盯着观众席发呆,认得程景瑞是刚才坐在贵宾席、自家老板身侧的那个人,礼貌地朝他微笑打了个招呼:“你好。”
“你好。”程景瑞笑了笑,自报家门,伸出右手:“鄙姓程,程景瑞。”
“程先生。”林夏颔首,伸手与程景瑞交握,摇了摇后很快放开。
巧合的是两个人好像连车子都停在了同一个方向,一起走过去的时候,程景瑞找话题道:“我记得你是上戏的,才刚毕业吧?我们还是校友呢,不过我已经毕业好几年了。”
“原来是师哥,我能叫您师哥吗?”林夏其实性格分外活泼,刚才在首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