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友们倒是迟迟不肯走,还在晚宴上起哄。
顾昂打头,带着坏笑撺掇问:“请问二位新人,什么时候准备洞房?”
“洞房,是什么意思?”段无心恍惚地眨着眼,迷茫看着人。
他现在人类语言已经学习得很好,但这个词很生,从未听过。
叶斐笑着吐槽:“老凌,你这个新郎官前期工作做得不够到位,怎么小段连这都不懂。”
凌君寒笑着锤了他一拳,偏头低声在段无心耳边落下两个字,小朋友耳根瞬间通红。
“我们可以去闹洞房吗?”凌嘉木今天也喝了不少,差点儿蹦到桌面上去。
孟与森全程强行拉着人,又被人甩开,两人始终别扭着。
段无心皱了皱眉,严词拒绝,“做……做那种事,你们可不能看。凌君寒脱衣服的样子,只能我欣赏。”
酒一喝多,人就变得大胆,什么话都敢往外冒。
凌君寒捂住他的嘴,往怀里带,占有欲极强地开口:“你的也不能给别人看。”
“对、对,都不行,我们悄悄地。”段无心压低声音,软糯的气息扫在耳畔,让人心里发痒。
“不能看……”凌嘉木豪迈地干了一杯酒,口出狂言,“那可以偷听吧?”
孟与森骂了一声“酒疯子”,抬眼看向众人,解释说:“他喝多了,我先带他回去。”
“不要你带,找你男朋友去,给我滚。”凌嘉木被人架着,嘴里念念叨叨。
孟与森懒得跟醉鬼讲道理,直接强势把人扛起,拖离酒席。
顾昂啧了一声,瞬间索然无味,“闹洞房的主力军少了俩,突然就显得有些单薄。”
凌君寒回头看他一眼,体贴说:“整栋楼都是我的,二楼有客房,不如二位自己玩儿去?”
言下之意很明显,快滚,别打扰老子好事。
叶斐勾住顾昂肩膀晃了晃,帮忙劝说:“好了,光光,卖老凌个面子,今晚先让过他。”
自家老公发话,顾昂也就笑着嘟囔了一声,“便宜你个老畜牲了,下次单独约。”
“那我这个单身狗也不在这儿当电灯泡,我回家。”贺言举起双手,无奈投降。
“好,既然大家都这么懂事,那我们也撤了。”凌君寒捏了捏段无心的脸,低声问:“小醉鬼,能走吗?”
“不能,要抱!”段无心拉长了声音,娇气极了,伸长了双臂就往人身上抓。
幸好属下走得早,要是被人看见段少校这幅撒娇样,估计某人又想要旷工三天。
凌君寒笑着把人拦腰抱起,稳步上楼。
今天这副状态看样子是没办法回家,索性在楼上布置的婚房先住上一晚。
段无心脑袋抵在他的肩头上,嘴里念念叨叨。
他问一句,凌君寒就耐心答一句。
“宾客们都走了吗?我还没去送他们,好没礼貌。”
“有爸妈他们帮忙照顾,不用管。”
“那朋友们呢,那群坏人,非要来偷看我们俩亲热,坏死了。”
“我把他们都赶走了,没人看我们。”
“噢,酒还没喝够,要不我们回房间接着喝?”
“还想喝呢?我怕你一会儿耍酒疯,我可压不过来。”
段无心嘿嘿笑了两声,胡乱动了动,“是吧,我力气很大的,我可是军区让人闻风丧胆的小白虎。”
“是,你最厉害。”凌君寒踢开卧室的门,抱着人进去,又用脚把门带上。
段无心踩掉皮鞋,撒了欢似的,光着脚在屋子里跑了一圈,发现旁边有一扇很大的落地窗。
窗帘没拉,外面森林晃动的模样隐隐约约地映射进来,和屋内淡黄色的灯光混在一起。
段无心快步跑过去,滚烫的脸颊贴在玻璃上,轻轻呵气,“好凉。”
“今天的婚礼,喜欢吗?”凌君寒踱步过去,从身后抱住他,嘴唇轻轻碰了碰他的耳垂。
“喜欢,超级喜欢。”段无心盯着外面那片熟悉的森林,像是回到了自己曾经的家,格外亲切。
这一切,都准备得实在太贴合他的心意,挑不出任何毛病。
凌君寒轻笑了一声,把人抱得更紧,低声喃喃,“那我就放心了,我猜你也很喜欢。宝宝,我们终于结婚了,我等这一天等了好久好久。”
现在四下无人,他终于可以剖开心扉,把心底最真实的话讲给心爱的人听。
从段无心还没成年的时候,就在内心描绘过此刻的模样。或者再早一些的时候,和段无心的初遇,就有想过要在一起一辈子。
这会儿终于梦想成真,总有一种恍惚的不真实。
“是啊,好久好久。”段无心贴着冰冷的玻璃,身子往后靠了靠,贴在宽阔的胸膛上,感觉无比心安。
他侧过头,嘴巴格外的甜,“对不起,我来晚了,以后我会好好爱你的。”
两人对视了几秒,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