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到底还玩不玩,人都不动了,小心被举报。”
“不玩了。”
“欸,别啊,要不这局你跟我,我带你啊,保管一滴血都不让你掉。”
“大姐,你有点儿吵。”发送完这句后,陈斜直接退出了游戏,摘下无线耳机。
正好服务员送来饮品,陈斜拉开易拉环,仰头灌了一大口冰可乐,神色看起来十分不耐。
同桌的两人瞠目。
陈斜抹了一把嘴,变了表情,嘿笑一声:“渴了。”
何缈看了眼他手上泛着霜白雾气的可乐,问:“这么冰喝下去,你头不会痛吗?”
陈斜挑了挑一侧的眉,黑眸一抬,看向何缈的眼睛:“我现在是挺头疼的。”
何缈:“那你喝这么猛。”
陈斜摇头:“和这个没关系。”
何缈:“?”
杨天帆也看向他。
陈斜又仰头喝了一口可乐:“你俩别只顾着看我啊,我知道我帅。面来了,正好吃面。”
服务员把三人的面一一端上桌,又转身下楼。
三人纷纷取筷、烫筷,低头吃面。
何缈抵着筷子,又看了陈斜一眼。
这一幕落在杨天帆眼里,他吃了一大口面,忽然爽朗地开口道:“你们有听过关于沙茶面的传说吗?”
何缈这才挪了视线,说没有。
“说说看。”陈斜唆着面,摆出一副挺感兴趣的样子。
杨天帆慢慢道:“相传两百多年前,普陀山脚下住着一对相依为命的母子,母子俩靠打渔为生,有一天儿子出海被巨风卷走,从此杳无音信,母亲悲伤欲绝、味蕾尽失。但儿子其实没有死,他被印尼的一艘商船救下,之后就在船上当厨子。与母亲团聚后,受印尼人饮食习惯的影响,他用印尼的沙茶粉给母亲做了一份沙茶面,母亲的味觉竟然奇迹般地恢复了。这就是沙茶面的传说,据说母子俩靠着用沙茶面与人换取食物和生活用品,日子越过越好,后来还开了店。也正因此,沙茶面有时候还被人称为孝心面。”
他一股脑说完,见二人都没什么反应,以为是听入了神,又继续道:“缈缈,你下过面没?胃不好的话,正餐可以多选择面食,好消化。说起来,自己动手做一份沙茶面也不难,买瓶沙茶酱,剩下的步骤和做西红柿鸡蛋面差别不大。”
何缈点点头,接道:“听起来不难,抽空可以试试。”
杨天帆笑起来:“是啊。而且哪天你妈妈过生日的话,也可以做给她吃,毕竟是代表孝心——”
他话没说完,身侧传来一声不轻不重的声响。
是陈斜的筷子不小心摔在了地上。
“啊,实在不好意思,手滑。”陈斜俯身捡起掉在地上的筷子,给自己换了一双新的,抬眸看了两人一眼,说,“我这也有一个关于沙茶面的故事,比这个有趣,要不要听?”
杨天帆总觉得他刚才那支筷子掉得有点刻意,但又不知道为什么,只觉有纳闷。
他没吭声。
何缈的目光又重新钉回了陈斜的脸上。
似乎也不需要他们回答,陈斜自顾自地往下说:“在一个南方小村庄里,有一位人品败坏的乡村莽夫,仗着自己力大无穷、长相凶悍,经常掠夺乡人钱财和食物,村里人见了他都绕道走。这位莽夫除了喜欢欺负人,还有一大爱好,就是非常喜欢吃面食。但是他所在的这个小村庄地处偏僻,环境闭塞,乡人们只能自给自足,庄稼里种的都是水稻,能磨面粉的谷物实在是匮乏。有一天这位莽夫抢着抢着抢到了村里边的一位先天智障儿身上,莽夫问他叫什么名字,有没有面粉。智障儿把自己所有的面粉都给了莽夫,嘴里还不停地说‘沙茶、沙茶、沙茶……’”
何缈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杨天帆则回以淡淡笑意,算是捧场。
陈斜讲着讲着,自己笑得倒是有点夸张,笑完他看着眼前的两人:“给点反应?”
杨天帆挺给他面子地说:“谐音梗?”
“对!”陈斜打了个响指,“挺聪明啊你。智障儿因为常年被村里的人叫‘傻叉’,久而久之就误以为自己叫‘傻叉’了。后来莽夫与他交好,用智障儿给的面粉做了一道面,并命名为沙茶面。”
说完他一脸志得意满地笑起来,求赞似的:“这个故事怎么样?”
他看向何缈,示意她麻利点,赶紧夸爷。
何缈无语半晌,毫不客气地点评:“虎头蛇尾,毫无逻辑。”
又十分客观地指出其中漏洞:“莽夫为什么要与智障儿交好?又为什么要以他的名字命名一道面?”
最后得出结论:“我看你根本就是在胡扯,随口瞎编的吧!”
“嘁。”陈斜也不以为意,大口吃起了面,“我又不和人辩论,要逻辑干吗?随便讲讲,笑了就行。”
杨天帆看了何缈一眼,她嘴上虽然吐槽着故事虚假,面上却露有笑意。
陈斜也捕捉到了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