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儿又跑去听了一回八卦,回来只道:“原来不是本地的,他们家是做丝绸生意的,如今来南海郡才赚的银子,今儿全赔了不说,还欠了人几十两。”只是回头看到女人打孩子的一幕,竟然有些可怜起孩子来,“我倒觉得这男孩可怜,分明是他母亲的问题。”
可不是嘛,如今那女人只管打孩子。
司马少熏这吃瓜的同时,嘴也没停下,眼见着果酒都还在,便催促着,“你们这飞花令还来不来?”
“来的,来的,马上写。”阮沣儿应着,只是见司马少熏没有要写的意思,“你怎么不写?”
“我一个大肚子孕妇,自然是要做主持的,难道你们还真忍心看着我喝?”主要是她刚才已经喝了不少,若真叫她输了,到时候又喝,怕对身体不好。
但是不喝,又坏了规矩,所以索性做个主持。
而她这话,大家看到她那肚子,的确是没办法反驳。
孟茯思来想去,实在作不出来,便写了个字数最少的归字谣,又因为只有十六个字,所以称作归字谣。
《归字谣·中秋》
闻。
满树丹香碧绿间。
幽风起,同共饮佳醇。
然后递给司马少熏,“我好了。”
司马少熏瞥见竟然是归字谣,忍不住嘲讽起来,“阿茯你好敷衍,不用想第三名就是你了。”
紧接着是那阮沣儿的。
《长相思·寄中秋》
月月思。
日日思。
明日金岩采几枝。
邀杯换盏移。
雨淅淅。
俏兮兮。
账下娇娘明月兮。
不曾书燕归。
最后则是拓跋筝的一手五言绝句。
《忆佳期》
首望蟾宫月,
摘花采玉来。
平生难忘事,
欲忘旧年怀。
司马少熏看了一遍,忍不住哈哈笑起来,“我还能说什么,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不是一种人是玩不到一处的。”个个都挑这字数最少的来作,分明就是敷衍了事。
拓跋筝不以为然,“本就不擅这些个,你们一定要玩,我也不好拂去你们的热情。”
阮沣儿也笑道:“我以为你们做得不错呢!”
“我主要学医……”孟茯也连忙解释道。
萱儿几个不知道她们写得到底如何不好,都好奇地凑过来,看完了也哈哈笑起来,只朝孟茯道:“阿娘你平时怎么好意思嫌弃我们写得不好,你这个也不怎样嘛?”
“哼。”孟茯别开脸,“我最起码还写了,你们厉害,你们来写啊?”
三个小姑娘果然不服气,跑来喝茶玩飞花令,换了孟茯和拓跋筝去烧烤。
先前还有模有样作诗写词,到后面直接是脱口随便念,管他什么律什么格式的?
反正是不拘一格了。
玩得正在兴头上,那担心媳妇的时隐之找来,将司马少熏带走了。
阮沣儿也不可能一个人回去,只得与他们夫妻二人同行。
一场聚会便这样散了。
不过此刻的确不早了,两岸灯火映得水面犹如黄昏,也不晓得哪里撒来的桂花,顺着水流飘零,连带着那河水也是桂花香味的。
孟茯一行人从千味楼里出来,沿着河边小廊游玩了将近半个时辰,才回府去。
这个时候已经不早了,属于夜间,客马车的费用也翻了一倍。
回了府里,各人只管去睡。
翌日沈清儿收拾着,准备去西唐街那边,看看她阿娘。
没料想竟然早就已经回河州了,只给留了封信件,说是那边有辽人出没,她阿爹要着急赶回去,便不知会他们兄妹俩了。
沈清儿算着时间,他们走的时候,阿瞳的头七都没到?难道直接带着棺材回去了不想这一打听,竟然就随便埋在了城外一处荒山里。
虽然和阿瞳没有什么感情,她也不喜欢阿瞳,但这心里终究不是好滋味。
回来恰好遇着孟茯带着两个妹妹在看账本。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孟茯有些意外。
沈清儿叹着气,一副有气无力地趴在桌上,“我爹娘好早前就已经回河州去了,说是有辽人的踪迹,是真是假我也不知道,只是阿瞳没带走,就埋在了城外的荒山里,头七也没过……”
她不是没见过她阿爹对阿瞳的千恩万宠,那时候只觉得阿瞳就算要星星月亮,阿爹也会想办摘给她。
可现在连阿瞳的头七都等不得,就将她胡乱埋在荒山野岭。
“我觉得我阿爹好生薄情。”她担心,她阿爹以后对她阿娘也是如此。
“哪有孩子这样说自己亲爹的,何况有些事情你不晓得。”就比如阿瞳也是代替品一事。不过这些年代久远的事情,孟茯自然是没有与她提,只道:“阿瞳得了这样一个凄惨下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