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真是太荣幸了。”裴悟庸笑眯眯说道。
祁鸣和裴悟庸一道谈论医术,诗词歌赋等等,两人每每谈论时都因为某一句卡入两人心灵缝隙的话而激动不已。
傅明傅光两兄弟都酷爱作山水墨画,一有空下凡便教裴悟庸作画。
季信仪自然最爱的是喝酒,每每下凡便拿个酒葫芦跑到酒池里装的满满的去见裴悟庸,季信仪便拉着裴悟庸坐在房顶上一同看落日,看云卷云舒,去赏这人间风光。
他们偶尔泛舟于江水之上,邀明月共饮一杯酒,于山水鸟语间弹琴,立在山顶上感受清风徐来......
与三五知己,共赏这世间百态,倒也是一大乐事。
......
“师父!外面有一个小孩晕倒了!”薛尤着急喊道。
“什么?”
闻言,裴悟庸立马起身往外面跑,远远瞧见外面围着一群人,裴悟庸边穿过人群给自己挤出一条路边着急说道:“让一下,让一下!大家都让一下!”
从一圈圈人群包围圈里挤进去后,裴悟庸发现地上躺着是个大约十多岁左右的男孩,发现破烂的衣服里面早已沾满了血迹,男孩唇色发紫,脸色毫无血色,神色异常痛苦,双手捂住自己的肚子,整个人躺在地上蜷缩着。
裴悟庸不禁心头一酸,忙小心翼翼将人抱起来,对着薛尤道:“快去给这孩子弄点东西来吃!”
薛尤忙点头应了一声,裴悟庸将孩子小心翼翼放平躺好,用水将干净的毛巾打shi轻轻给这孩子擦去血,灰尘......
说来奇怪,他给这孩子把脉的时候竟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有问题,脉象看着是挺正常的,但是从这孩子脸色瞧上去却并不是那么好。
薛尤办事还算贴心,除了带了些吃的东西以外,还专门带了几件干净舒服的衣服给这孩子换上。
“师父,这孩子怎么样了啊?”薛尤担心道。
裴悟庸眉头紧锁,眼角都显现出几分沉重。
“不好说,给他服药吧,等他醒过来再问问。”
裴悟庸将这孩子抱在怀里,薛尤小心翼翼将药吹了吹,小心翼翼给这孩子喝下去,裴悟庸给这孩子盖好被子后,便开始翻阅各种医书,看看是否能够找到什么法子。
白日里给人看病,时不时还得挤出一点时间去看看这孩子如何,到了晚上便守在在孩子身边,手里不停的翻阅一本又一本书籍,写了又揉,揉了又写,又急又愁,连着几日都没睡上个好觉了,瘦了好几斤,白天众人见到裴悟庸后都会一惊,忙问道:“裴大夫怎么了?是不是没休息好啊。”
裴悟庸只是一笑说道:“不碍事。”
薛尤见到自己师父整日饭也吃不好,也不好好休息,劝了他多少次让他别急先吃点饭休息休息吧,但是裴悟庸想都没有想便直接拒接道:“这孩子一天没醒,我若是稍微懈怠偷懒一点,那他得什么时候醒过来啊。”
薛尤无奈叹息一声,其实自己的师父只比自己大六岁罢了,但是他的身上却有着自己所没有的东西,或者说,正是因为他身上某一特质,才让他如此的不同。
……
“师父!醒了醒了!这孩子醒了!”薛尤忙推醒因太疲惫而趴在桌子上自己都不知道睡着的裴悟庸。
裴悟庸猛地从梦中惊醒过来,也不管自己仪表如何忙喜道:“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男孩微微睁开的双眼,但是脸色还是不怎么见好,张着嘴像是在说着什么,裴悟庸俯身将耳朵靠近男孩的嘴边,勉强听见男孩发出微弱的声音说道:“渴……渴……”
☆、不知如何
“快!薛尤,你快去给这孩子拿点水来!”裴悟庸急忙催促道。
“来了师父!”薛尤端着水递给裴悟庸,然后将这孩子抱在自己怀里,男孩使不上什么力气,裴悟庸知道他心急,忙安抚道:“没事没事,我喂你……”
男孩喝完水后,裴悟庸擦了擦他的嘴角柔声问道:“怎么样了?现在觉得有没有好一点点?”
“好......好多了。”
男孩稚气的声音夹杂着病态的虚弱,裴悟庸在心里默默叹一声,握住他的手问道:“为什么会这样子啊?”
闻言,那男孩眼眶顿时shi润,两颗晶莹的泪水滑过他的脸颊,断断续续回道:“我......我们一家人在路上遭遇山贼,我爹娘为了保护我便让我走,我不断的往前跑,结果来到一处深山,整个人早就没有任何力气了,肚子饿的厉害,但我不敢停下来,边跑边拔一些野草胡乱吃了下去,谁知道,后来全身发软,脑袋昏沉,身上有几处就莫名开始发烂,流血......”
“野草?恐怕那不是简简单单的野草......你可曾记得你吃的那野草长什么样?”
男孩摇了摇头难受说道:“对不起,当时我真的又累又饿,根本就没有那么多Jing力去注意这些。”
裴悟庸闻言叹了口气,怕是这回自己想要亲尝百毒寻找解药都没这个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