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来拿来。”季温一把抢过玉佩,“你这又打哪儿来的?你有钱买吗?”
“臭小子能从哪儿来的?你爹我自己的,难不成偷来的?收好,记得一直把它揣在身上。”季信仪看着季温将玉佩收入怀中,望着眼前这个抚养长大的孩子,眼眶忽地红了起来,忙别过头说道:“回去吧。”
“回哪儿?我们不是在家吗?你还想去哪儿啊。”季温哈哈笑道,“老头,你其实还不怎么老怎么就那么糊涂了啊。”
季信仪看着他笑,良久才说道:“季温,所遇一切皆是缘分,听爹的话,你回去吧......”话说到后面季信仪的声音越来越小,身影逐渐模糊了起来,最后整个人化成了一缕轻烟散去,季温忙伸手去抓,空荡荡的屋子只听得见季温一人着急的声音:“爹!爹!老头?你哪儿去?你去哪儿了!你回来,你回来......”
......
“爹!”季温从梦里惊醒,额间布满了细汗,喘着粗气,意识逐渐清醒才慢慢回过神来。
还好还好,自己只是做了一场梦。
他捏了捏眉心,想到方才做的梦属实荒唐,天还未亮,房间里暗沉沉的,季温觉得口干,起身摸索着茶具,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想着还是去季信仪房间瞧一瞧,自己放心些。
自己只着了一件单衣,虽说是夏日但到了深夜起风还是会感到微微冷。一推门,自己仿佛置身冰窖里,猛抽一口冷气,整个身子直接靠在门上,这哪里还是什么客栈!这不是自己的家吗?!
......
“说完了?”祁鸣问道。
“嗯,该说的都说了,估计这小子醒来怕是吓得不轻。”季信仪一想到自己儿子会吓成什么模样便笑出了声。
“你还笑得出来,也亏你想得出这个办法。”祁鸣骂道。
“那你说怎么办?再怎么样也不能让他跟过来涉险啊。”
“你就没想过怎么跟他解释?”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再说吧。”
祁鸣不语只默默点了点头,“走吧,这地方古怪的很,我探查了一番血腥味太重,怨念太深,似有魔气。”祁鸣顿了顿,“但不是他的。”
“我知道不是他的。”
季信仪望着窗外枯死的树干,“但我又希望是他的。”
......
“快开门!开门!!!”门外人疯狂敲着,听这声音还带着哭腔。
这大半夜的从未有人来过,也更没有人像此刻一般撕心裂肺喊着,柏常心里倒没有丝毫恐惧,毕竟是从小跟在傅光身边云游四海长大的,比这更惊心动魄的场面都见过了,这算得了什么?
柏常顺手抓起自己的外衣边跑边披在自己的身上,走之前拿了一把小刀藏在自己的袖子里。
......
“师哥!”一开门,眼前的人立马扑在自己怀里,抱着自己不清不楚哭喊着:“老头不见了,爹不见了......”
柏常认清这是季温,惊讶不已,季温不是跟着他爹去了吗?这才过了多久就回来了?!
看着季温这幅模样,他也深知定是出了什么事!拍了拍他的后背,一边安抚他一边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季温慢慢站好,两眼泪汪汪的盯着柏常,脸颊早就哭红了,“师哥,我爹他不见了!”
柏常:!!!
“途中发生什么事了?”柏常焦急问道。
季温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柏常,柏常听后一脸惊恐,若不是眼前这个人是自己的师弟,他是真的不会相信。
“师哥,怎么办啊......”季温哭哭啼啼道。
柏常二话不说,拉着季温去找自己的师父,这些年师父云游四海什么怪事师父没见过?
“师父!师父!”二人在门外着急喊道,半晌,屋子里还是没有人应,此刻风声急促,院子里的落叶“沙沙”作响,两人只相互对视一眼便明白对方是什么意思,二人立马一同用力踹门而入。
柏常紧握袖子里藏着的刀,二人七上八下来到师父床边一看——竟空无一人!
......
“你......你到底是谁?”祁鸣刚说完“哇”地一声吐了口血。
“祁鸣!”季信仪捂住胸口,用剑支撑着自己慢慢站起来,季信仪也伤得不轻,几根肋骨都被打断了。
“我?我不是说了嘛,在下章无凌。”
这章无凌大约二十左右,穿着一身喜服,相貌冷峻,眉宇间藏着杀气。
“你!咳咳,你怨气太重死后入魔,可你怨气再怎么深哪来的那么大法力?说!是不是他!是不是他给你的!”祁鸣撑着一口气怒喝道。
“他?二位说的是谁?”章无凌双手背在身后,朝季信仪和祁鸣走来。
“话又说回来,二位的本事倒是挺大的,两个凡人怎么会有如此大的法力能与我相较?”章无凌蹲下来擦了擦祁鸣嘴角的血,祁鸣现在整个人身体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