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君一脸冰寒,居高临下地俯视楼雯润,“少在我身上耍花花肠子。”
言罢,也不多看她一眼,离开了房屋。
“姑娘,没事罢?”芊儿把她扶到床上坐。
楼雯润按着小腹,闭眼缓气,“尚好。”
芊儿愤懑道:“他怎能不顾你有身孕,竟还如此粗鲁!”
楼雯润摇摇头,“他天性多疑,不会真对我如何。”
“姑娘,别傻了,离开这里才是上策。”芊儿劝道,“你若想生下孩子,更该远离他,他定不会善待你的孩子!”
楼雯润仰起头,微笑着看她。
芊儿不解,“姑娘为何看我?”
“有你在身边真好。”楼雯润道。
“……”芊儿内心泛起难言滋味。
“不必劝我,!你了解我,我从不做无目的的事。”楼雯润低头抚摸小腹,缓缓道,“我需要他。”
曲谙一行已走了十天,夏日天色多变,他们只能走走停停,实际也没赶多少路。
“让惊驰跑起来吧。”曲谙嫌慢,忍不住催促。
惊驰憋了十天,终于能撒蹄狂奔,尽管拉着一辆车,拉出了惯性,也能跑得飞快。
马车里的曲谙弹了起来,差点撞到车顶。
下落时却坐了一个软垫,屁股不疼。
空云落像个人形安全带,牢牢把曲谙固定在自己的大腿上。
曲谙:“……”怪羞耻的。
“让惊驰慢下来吧。”曲谙难为情道。
空云落一本正经:“惊驰憋久了,它不愿意停。放心,有我在,不会让你有事。”
仿佛把一个男人抱在腿上是如此正常的事。
曲谙只好忍着,为了让自己看上去什么也没想的样子,他正襟危坐。奈何这地方非常奇妙,好像为他量身打造似的,舒服得要命。
不知不觉,他又没了正形,软靠在空云落得怀中,昏昏欲睡。
剌觅不放心地往里一看,鼻子都歪了。他警告地瞪一眼空云落,让他别太过分。
空云落视若无睹,暗戳戳用下巴蹭曲谙的发顶。
剌觅在心里发誓,一定要养出比洞天更厉害的蛊,给这个混蛋好看!
夜晚不赶路,剌觅就守在曲谙身旁,不让空云落接近。
“你哪儿抽了,怎么一副要冲上去咬人的模样?”曲谙好笑道。
“他……”剌觅一言难尽,曲谙要是知道空云落就在身边,保不准又做出什么傻事,可他要眼睁睁看着曲谙被自己最恨的人贴身照料,也不好受,偏偏那个人还有用。
简直比连宵骗他喝的苦药更苦。
“他?”
“你总和他挨在一起,是不是把他当情人了?”剌觅嘟囔道。
“……”曲谙被噎了一下,“别胡说,他有妻子。”
剌觅郁闷地看着我曲谙,就是你。
“我也没有把他当情人。”曲谙道,“他是护卫,照顾我是职责。”
“护卫不会抱着你,我虽然笨,但不傻。”剌觅道。
“笨和傻是一个意思。”曲谙道。
“你要离他远点。”
“知道了。”曲谙淡淡道。
一直注意着这边的空云落听到了这番对话,内心顿时失落到了极点。
次日换成了空云落赶路,终于在晌午从荒郊野岭走进了有人烟的小镇。
曲谙见有一家能送信的驿站,便写了封信给连宵,剌觅好奇地瞧他写了什么,奈何不认字。
“写点我的好。”剌觅道,“否则他又说我没照顾好你。”
曲谙道:“他事事和你不对付,你却挺在意他的看法。”
“是么?他总骂我。”剌觅烦恼道,“他怎么那么会骂人?”
“或许有一日你发现他这么对别人,反而会不高兴。”曲谙意味深长道。
空云落购置了些补给回来,剌觅便兴冲冲寄信去了,临走前还警告空云落少动手动脚。
空云落没把他当回事。
马车里,曲谙含着烟杆,吞云吐雾,空间有限的车厢里被烟雾填满了。
空云落把帘子往两旁一挂,让烟雾散去些,他提了提手里的两壶酒,笑道:“在街上看见有酒家在卖梅酒,喝了清爽解暑,尝尝?”
曲谙呼出一口烟,瞥了眼,道:“放着吧。”
空云落是何等了解曲谙,就这简短的一句话,他便知曲谙真被剌觅说动了,要疏远他。
他表面似乎未觉察到曲谙冷漠的冷漠,他把酒放在小矮桌上,温温柔柔道:“你喝点儿罢,别抽烟草了,伤嗓子。”为了打消曲谙的顾虑,他还编了个故事,“方才我在街上,看见了位与我夫人极为相似的人,你说这会不会是她的转世?”
“哦?”曲谙面无表情,“你追上去了?”
“未曾,还是个七八岁的小姑娘而已。”空云落道。
“那你为何不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