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旻见夏知南没有制止恶鬼的打算,只能暗骂一声将头埋在胸前,控制着身体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过激的反应。
“别摸我了。”被恶鬼吸了阳气的身体前所未有的虚弱,他出声试着让恶鬼良心发现,难得的露出脆弱姿态。
“习惯了就好。”夏顾北拔出被shi软rou/xue含着的手指,揽住季旻的脖子贴在他身上,长着一副冷峻外表,却渴望随时随地粘在新嫁娘身上,瞳孔三分之一被上眼皮所盖的瑞凤眼中全是新嫁娘的身影。
接受宗族教育的他认为季旻嫁给他了就成为他肩上的责任,他会保护身为妻子的青年不让他受任何委屈,相应的妻子也该满足他的rou欲与渴求,哪怕他现在对这个青年还没有到爱的程度。
“我难道是上辈子欠了你的吗?”季旻的声音忍不住放高了些,身后投来的一道道视线刺着他的脊背,仿佛读书和工作时被人投以怪异眼神的情景再现,令他不安的蜷缩起身体。
坐在后面的玄门子弟碍于夏知南的态度不敢说什么,有几个刚想开口就被坐在旁边的同伴制止“大师来了!”
学堂外走进了一位身穿青色道服,用木簪束起长发,身背一柄桃木剑的年轻道长,他站在讲台上不发一言,见大家安静下来后拿起触屏笔在从上方慢慢伸出的电子屏上写写画画,抽查他昨日布置的功课。
“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谁来解释一下这是什么意思?”
眉目如画,长身玉立,仿佛四周所有灵气都汇聚一身的道长见无人问答,身体转向坐在第一排最中间的二人,慵懒的眼睛和季旻对上,抬手拨弄了下额前的头发“夏知南,你来说。”
“好。”夏知南站起身将回答娓娓道来,季旻在一旁听的云里雾里,等道长点头开始讲课后又变得兴致勃勃,脑中闪出很多这些知识的其他用处。
譬如让夏老爷子轻而易举找到自己的寻人术可以用来帮警方抓逃犯和找被拐卖的失踪人口。
他的眼睛越来越亮,伸出手在桌下偷偷比划道长演试过一遍的手诀,想着等逃出这里后靠着这门手艺替人寻亲,顺便让盯着他不放的卫警官对他网开一面,不再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虽说这些术法和符咒能起大效用,但不宜多用。”道长能辨Yin阳的双眼望着Yin气过重的季旻,轻摇了下头“用多了会折损寿阳的。”
窗外古树上的蝉在烈日下发出嘶鸣,众人在没有空调风扇的老式学堂内无Jing打采,各世家家主们特意上山从隐世门派请来的大师他们不敢得罪,但是他讲的这些课他们早就在几年前就学过了,实在是枯燥无味。
道长丝毫没有被他们的态度所影响,一直讲到结束课程,留下功课后离开学堂,身形微晃跳到古树树干上坐下,掰下一根枯死的树枝抓在手心,拿出一把小刀削了起来,树枝在他的动作下渐渐呈现出小号桃木剑的形状,落下一片片微小轻盈的碎木屑。
碎木屑随着微风飘落在古朴的中式庭院各地,有一小块掉在了季旻手上的大饼中间,他吹了口气将木屑吹走,继续吃着热气腾腾的大饼,故意不听夏知南的交代。
“离方令仪远一点。”夏知南看着坐在院子石头上狼吞虎咽的小嫂子,自知说再多他也不会给出任何反应,强制性的抱起他回到屋内。
沾满白浊的床铺换上了干净的被褥,红烛和其他喜事用的物品都被收拾干净,露出这间屋子本来古朴宽阔的样子。季旻咽下最后一口面皮,勉强填饱只吃了一碗粥的肚子,有气无力的掀起眼皮看向夏知南“还饿。”
刚刚知道的主家规矩彻底颠覆了他快二十五年的人生,他们一天居然只吃两顿,而且每顿还这么少,就拿他吃的那个大饼来说吧,那就是一张比成年男子手要大一圈的面饼而已,里头什么馅都没有。
再这样下去,恐怕他还没逃出去就会先被饿死了。
为了多吃一些的他选择给夏知南一些薄面“方令仪是谁?”
“之前学堂里的那个道长,不要离他太近了。”夏知南划破手指挤出几滴血抹在不知何时出现在屋内的灵牌上,见灵牌上的裂痕缓缓修复后开口“他是个疯子。”
与其他没有接触玄门圈子上层的人所了解的不同,方令仪根本不是家主们上山请下来的,反倒是他主动拜访夏家主家自荐当学堂的讲师。
犹记当时,钟灵毓秀的道长跟着瑟瑟发抖的佣人走进宅子内,身后留下的是一条长长的暗红血迹,背在肩上的桃木剑缺了半块,剑尖上仿佛滴着永远都滴不完的血珠。
谁也不知道山上的方家发生了什么。
只知道自那天起,就再也没见过来山下采买的方家人。
第63章
方令仪是不是疯子对季旻来说并不重要,他对不知道想到什么皱起眉头的夏知南张开嘴“我还饿。”
“嫂子胃口真好,我这就去拿。”夏知南见他饿得不行的样子大步走出大门,刷着红漆的木门半掩着露出一片亮光,吸引着季旻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