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行误以为福伯是想要劝说自己不去西域找那诡异的古城,笑着安慰道:“福伯,这是陛下的旨意,我要是不去,那可就是抗旨不尊了。大过年的,喜庆点,别哭丧着一张脸。”
“少爷,我说的不是这个!”福伯气得一口气险些没上来,他还以为裴景行是故意装听不懂,有意护着苏衍,“少爷,我是在说你和苏道长的事情!”
裴景行不明白了:“我和苏衍?怎么了?”
福伯忍不住提高了声音:“少爷,您可是老爷最后的血脉了,难道您想让裴家绝后么?”
“这与苏衍有什么关系?”裴景行虽然不明白福伯说这话的意思,但还是笑着安慰道,“福伯,我看你是喝醉了,连话都说不清楚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情我们明天再说。”
“不行!”福伯酒劲上来,不肯就此罢休,他原先顾忌着裴景行的面子,说话总是留一半,现在看裴景行压根不想提的态度,干脆就把话说开了。
“少爷,我是看着您长大的,原先看您洁身自好,不像其他富家公子一样,去什么青楼楚馆,还替您高兴。如今想来,这还不如让您去见识见识,才不会误入歧途。”
“我误入什么歧途?”纵然裴景行尊重福伯,但他突然被人这么说,到底是不高兴的。裴景行皱起眉头,看着福伯:“福伯,你喝醉了,我让人送你回去。”
“少爷!”福伯高喊了一声,又突然低声道,“我知道您喜欢苏道长,你们两个同吃同住,您还给他挑鱼刺,这和别人家里的小夫妻有什么区别?我的好少爷呦,你们两个都是男的,您又是老爷夫人唯一的儿子,您难道就想让裴家绝后么?”
裴景行哭笑不得,他终于明白这些天福伯对待苏衍的态度为何如此诡异。看着一脸着急的福伯,裴景行无奈地摇摇头,说道:“福伯,你真是误会了,要说同吃同住,以前我在军营的时候,一个大通铺上睡着十几个人呢。同吃就更加不用说了,在外哪有家里讲究,全都是大锅饭。至于替苏衍挑鱼刺,他爱吃鱼,眼睛又看不见了,我身为他的朋友,又是这家里的主人,自然要帮他了。”
福伯既然已经误会在先,现在裴景行无论说什么,他都当成是狡辩,是在掩饰两人的关系。他眼眶含泪,看着裴景行:“少爷,老爷夫人去世后,您可就是裴家最后的顶梁柱了。要是您真的和苏道长有什么,这、这叫我怎么向老爷夫人交代啊!所以您千万记得,悬崖勒马,及时罢手啊!”
好在裴景行知道福伯本意是好的,虽然有些恼火,但还是向福伯保证:“福伯,你真的是误会了,我与苏衍之间并没有你想的那些。行了,大冷天的,你也早点去休息吧。天冷路滑,我让人送你回去。”
福伯也知道这事不是一两天就能解决的,如今他既然把话说明白了,自家少爷就算不乐意,多少也会收敛一些。这年轻人就是血气方刚,等自家少爷哪一天知道女人的好了,自然会和苏衍断了的。
福伯这么想着,也就见好就收,让守在外头的小厮记得在屋里摆两碗水,免得第二天裴景行起来之后口干舌燥,这才慢悠悠地离开裴景行的院子。
裴景行又好气又好笑地关上门,重新回到内间,先把苏衍从被子里捞出来,伸手就替后者解下外衣。
他看着苏衍泛红的双颊,恶作剧的心一起,伸手在苏衍脸上轻拍了两下:“你这家伙,害得我被福伯好一通说,改天你可是要赔回来的。”
苏衍还在睡梦中,只觉得有样又热又软还有些刺刺的东西在自己脸上作乱,倒是挺舒服的,便忍不住往那个方向蹭了两下。
这可把裴景行吓了一跳,他看苏衍竟然主动靠过来,立刻撤手,等苏衍重新抱着被子不动之后,才重新安下心来。
裴景行不敢再有什么动作,免得惊醒苏衍,便打算替他把中衣也脱下。结果手才伸过去,裴景行一见到自己的双手,就想起方才摸苏衍脸蛋的动作,心中好似有一团火突然窜出来,烧得他的心扑通扑通得跳。
裴景行不明白自己为何突然有这种感觉,但他这下可不敢再脱苏衍的衣服了,干脆用被子把苏衍裹好,自己则钻到另一床被子里,小心翼翼地隔着苏衍大约一拳的距离躺下。
但这张床本来就只有他一个人睡,现在睡上两个多少有些挤,加上裴景行刻意与苏衍保持着距离,半个身子都悬在床的边上。
保持着这么一个不怎么舒服的姿势,裴景行背对着苏衍,闭上眼,默念了几遍清心咒,终于慢慢进入梦乡。
裴景行在睡梦中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缠着自己,他睁开眼,发现自己身上竟然压着一个苏衍!
苏衍此时闭着双眼,双腿夹住裴景行的大腿,整个人伏在裴景行身上,时不时低下头,在裴景行下巴和脖子中游走。他今天的双唇格外红,距离裴景行仅仅只有一指的距离,还时不时在裴景行的皮肤上轻轻沾一口,一触即离,格外勾人。
“苏衍?”裴景行开口喊了一声,他这才发现自己的声音竟然沙哑如此。
“嗯?”苏衍若有似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