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因此宋闻很看好这只唯一的公鸡,每天都细心照料着,就连每顿的rou食草料都会特意温热好,也会把公鸡的笼子放在火堆能够照到的范围内,不让它被冷着饿着。
在水龙卷出现前,暴风雪突然停歇了下来,小岛从睡眠中清醒过来,它有点懵,显然它还没搞清楚现在是个什么状况。
宋闻从屋里出来,周围的积雪已经快把半个小木屋都埋在下面了,吹了半个多月的风声突然停歇下来,宋闻还有点不太习惯这会儿的安静。
翼的表情并不是很好,他护在宋闻身前,屋里的阿痕和阿胖更是不让他们出来,突然的寂静有时候并不代表着天气变好,反而有可能是更大的危机来临的前兆。
小岛拿不定主意,只是本能让它觉得现在的状况很是危险,它探头过来,建议道:“我们还是先往后面撤退一段距离吧,空气中的味道太过危险了。”
只半个多月的功夫,屋外的气温已经降了不止一个度,现在单是呼吸就感觉到阵阵寒意侵入肺腑,就连说话的时候吐出来的气息仿佛都能马上结冰一样,要是还在繁殖地里,只怕这会儿的帝企鹅们已经早早叠成了巨大的阵型,互相依靠着同伴厚实的皮毛来取暖了。
“嗯。”宋闻抬头看了看天空,云层依然很厚,半点没有散去的迹象,仿佛下一刻还会有新的暴雪降落下来。
小岛调转头,太长时间没有动过,岸边的水已经结出一层白色的冰霜,小岛一动,便响起一阵阵清脆的碎冰声。
“那是什么?”阿蛮的声音带着惊诧,宋闻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在厚重的云层遮挡中,一个灰褐色的影子正急速向着他们所在的方向移动着,那影子在水面上连通着天地,一开始看起来只是一条黑色的丝线,慢慢地却有越来越壮观的趋势。
“水龙卷?”不知道是谁先道出了这个名字,其他人的目光纷纷往那影子看去,就连阿胖和帝企鹅阿痕也从门缝中探出头来,大眼睛看着水天相接的地方,那影子正逐渐变得强大。
原本平静的海水开始动荡起来,风先一步从远处刮来,带来了刀刮一般的疼痛,这可要比之前那暴风雪中吹起的狂风还要凶猛得多。
翼顺着蛇gui的脖子爬到了小岛的脑袋上去,小岛高高仰起头颅,好让翼能看清楚周围的情况。
“往浮冰带走。”翼冷静地对小岛道,按照现在他们所在的位置,要是直接往后撤退,必定会被水龙卷给追上,还不如直接往浮冰带游进去,或许还能避开风头。
水龙卷的速度要比他们想象的还要更快一些,它就像一个凶猛咆哮着的巨龙,那些被它吸到天上的海水又四散掉落下来,就像下了一场冻雨,中间还夹杂着一些不知道是哪里卷过来的浮木和海鱼。
宋闻和阿蛮不得不退回木屋中去,免得被从天而降的浮木给砸到。
呼呼的风声像是响雷一般在耳边炸响,小岛几乎没有半丝犹豫,以平生最快的速度直接向着不远处的浮冰带游去。
巨大的gui岛把浮冰给一一撞开,那水龙卷比蛇gui的速度更快,只不过眨眼的功夫就来到了眼前,到得眼前一看,那水龙卷比宋闻所想的还要宽大得多,遮天蔽地,周围的海水仿佛都被水龙卷的气势给吸干,成了壮大它本身的养分,形成了巨大的漩涡。
浮冰被吸走,砸下的雨水在雪地里形成一个个拳头般大的坑洞,宋闻已经看不到站在小岛脑袋上的翼的情况了,他变回帝企鹅的兽型,把阿胖护在身下。
整个gui背岛都剧烈摇晃起来,屋里的物品随着摇晃而到处滑动,宋闻一脚把差点撞到他身上来的木盒子给踢开,幸好之前早有准备,一些大型的家具都有用藤绳给固定好,这会儿还不至于太过混乱。
阿蛮把木桶里面储存饮用的淡水一把推倒在火堆里,火苗瞬间熄灭,厚重的木门因为摇晃而被推开,冷风裹着咸腥的海水倒灌进来,外面的天色黑沉沉的一片,明明是白天却没有半点亮光。
小叽。
宋闻脸色凝重得可怕,只是帝企鹅的五官让人看不出他此刻的情绪,他想透过开开合合的木门看到外面的情况,可惜除了门口被砸起来的雪花之外,什么也看不见。
阿胖的爪子紧紧抓住宋闻的皮毛,他从出壳后还没有遇见过这么可怖的场景,整只鸟都显得有点不知所措,即使再想表现得镇定也能感觉得到他的身体正在微微发抖。
阿痕把幼崽蛋护好,震动开始后它一直都很安静,这场灾难对于帝企鹅来说无疑于是繁殖地在大冬季突然冰消雪融沉没入海底一般了。
“别怕,没事的。”宋闻安抚了一下幼崽。
“嗯。”
海面翻起滔天巨浪,耳边除了呼啸的风声之外再也听不到别的声音,这个过程好像过得很慢,好像又过得很快。
等翼推开门进来的时候,木屋已经基本停止了摇晃了,翼浑身shi透,身上的兽皮衣还在不停地往下滴水,上面有好几处划痕,已经被鲜血染红,也不知道伤得怎么样了。
翼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明明是冷得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