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现在还太早,街上仅有两三个行人,很多食肆都没开门,想来是受疫情影响,没敢出来做生意。
两人走到街口,正要拐弯进入另一条街,却见到几个鬼鬼祟祟的人。
为什么要这样形容呢?
因为那些人一身黑衣,用丝巾裹住头,正站在一间宅子前,先是谨慎地望了望四周,和平微他们对上视线后立刻敲了敲宅门,互相推搡着进去。
平微扬眉,原先还没怎么在意,见他们竟如此躲着自己,便侧头道,“去看看?”
贺洲轻轻“嗯”了声,几个眨眼便到那些人面前。
那几人如临大敌,立即退后几步,贺洲在他们面前站定,面无表情地问,“你们在做什么?”
无人回答。
“你们要再不说话,我就叫官府的人过来了,”贺洲加重语气。
“别别,”其中一人制止道,“我...我们是过来探亲的。”
他话音刚落,身旁一人便眉头皱起,若有似无地看了他一眼,贺洲追问,“探亲,从哪来的?”
“......”
“说,”贺洲语气很平静,但脸上的表情却令人不寒而栗。
“是禹州来的人吗?”平微走到他身旁,神色冷淡地对上一人视线。
那人很不自然地挪开。
“你在这看着,我去找捕快?”答案已经很明显,平微转头望向贺洲,询问道。
“不,”贺洲揽住他的腰,从怀里掏出个信号弹,点燃上往天上一扔,随即便在空中炸开。
平微不知道他还会随身带这玩意儿,惊道,“怎么会有这个?”
“上次在南陵,从秦昭奕那里顺了几个过来,还挺好用,”贺洲翘起嘴角,有些愉悦地凑到他耳边,“你看,这样我们不就可以不分开了吗?”
平微失笑,他头还有些疼,但贺洲说的话却很可爱,亲了下对方的脸,平微柔声道,“嗯。”
两人毫不顾忌的互动,让面前的禹州人有些尴尬,他们很想逃走,但那个短发的英俊男人一看就很不好惹,望过来的眼神像刺骨的冰,若逃跑的话不知道会对他们做出些什么。
平微看向他们,侧了侧头,“这宅子是你们先前租下来的?”
“......”
“说话。”
“对....”
“领我们进去看看?”
“好....”那些人被迫将门推开,和平微两人走了进去。
因为是从禹州来的人,贺洲便拉着平微,始终和他们保持一丈距离。
平微半靠在他身上,头越来越疼了,但他脸上还是看不出来分毫,轻声问,“禹州不是被封锁了吗?你们是怎么到余安这边来的?”
“有人接应,”站在他面前的禹州人目测有八九个,男人女人小孩都有,看起来有些是一个家庭。
“谁接应?”平微眼神有些冷,“说清楚点。”
“一个姓曹的官兵,他是负责守住余安和禹州交界处的其中一个人,我们给他塞了点钱,就跑过来了.....”
“花了多少钱?除你们外还有别的禹州人过来吗。”
“一个人二百两银子,我不清楚还有没有别人。”
贺洲挑眉,二百两,还挺多的,这黑心钱还挺好赚,他转头望向平微,“等下去查查那个姓曹的官兵么。”
“嗯,等齐正过来接手我们就去,另外这些人也得关起来....”
平微还没说完,就被面前一个禹州人打断了,他神情有些激动,大概是花了巨额从禹州逃出来却又被抓住,不忿地道,“凭什么关我们,我们又没犯什么错!”
平微皱眉,忍着突突头疼道,“余安这边出现鼠疫原先就是你们禹州人带出来的,现在交界处被封锁起来,你们还是想尽办法从里面出来,把危险带给其他人,这合理吗?”
“怎么不合理,谁想死?!禹州情况有多糟糕你知道么,你谁啊你,莫名其妙就说要把我们关在这里,”那人不悦地望向平微,眼里满是不屑与恼火。
贺洲眼皮一跳,立刻上前不由分说地给了那人一拳。
这拳力道很大,对方立即向旁边摔去,周围的人惊呼出声,望向平微与贺洲的眼神更为不善。
平微只觉得疲惫,他虽没来得及阻止贺洲,但现在也不打算多说什么了,这些人想逃出来的原因他明白,和李大夫他们为了活命和怕辛苦,将徐满安排去照顾重症病人一个道理,归根到底就是自私,但人性就是这样的,他也无法多说什么。
叹了口气,平微走到贺洲身后,扯了扯他衣袖,贺洲原先还想多揍几拳,见他过来,便退后了几步,盯着那些人眼神冰冷地道,“我劝你们乖乖给我待在这里,别想着干点什么,惹恼了我....”
危险的目光一一扫过面前每一个人,“你们会终生后悔。”
“......”
不得不说贺洲的威胁总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