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微无奈,可崇帝让他们去的可是瘟疫之地,凶险之极。
不过齐正能这样想最好,没那么多忧愁,继而又望向站在对方旁边的张灵思,“你怎么来了?不是才进礼部吗?”
张灵思苦笑,他可没齐正心态这么好,这次无端被叫去处理禹州瘟疫,也是在心里哀嚎痛哭好一会儿,他也没搞明白崇帝怎么会叫他,心想对方没和自己说过一句话,怎么就注意到他了。
“我也没不清楚....昨天夜里才收到的旨意。”
平微点头,看来这也是个被自己牵连的,想来上次殿试作弊一案,自己有和张灵思接触过,崇帝便也一并将他派给自己。
“没事,我会照顾好你们的,”平微保证道。
“好,”齐正显然很信任他,答得很快。
张灵思忐忑地点点头。
和两人寒暄完,平微又望向站在他们身后的那五个人,齐正介绍道,“这是太医院的几位医官。”
“下官是庆舒,”一个年纪约莫五十多岁的中年人站了出来,大概是他们那群人的头儿,恭敬地道。
“庆先生,”平微对他有所耳闻,据说此人医术很是了得,之前也有处理过瘟疫这类事。
庆舒望向自己身后,“这是文仲、晏归、庆如和孟子纠,都是我的学生。”
平微依次看过去,将他们的名字记住,文仲和晏归长得很相似,“你们是兄弟?”
“对,”回答的是文仲,他弯弯眉眼,嘴边出现一个梨涡,体态偏胖,是个很有灵气的年轻人。
晏归要比他沉稳,只淡淡一笑。
平微点了下头,望向庆如,令他惊讶的是这居然是位女子,很年轻,应该才二十出头。庆舒见他目光停滞在阿如身上,神色有些不自然,轻声道,“这是下官女儿.....听说余安和禹州出事后就非要跟来。”
平微有些吃惊,这位竟然是自愿,坦白说鼠疫很致命,稍有不慎自己染上后几乎算是无药可治,他原以为这五位医者都是临危受命,不大想来。不想有人竟会主动请缨,还是位女子。
他望向对方的眼神里多出几分欣赏。
孟子纠站在庆如旁边,轻咳了声,平微便收回目光,继而望向他。
“这是子纠,”庆舒抬眸看了他一眼,表情有些尴尬,想来想去,还是向殿下坦白道,“他和阿如是恋人。”
齐正和张灵思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五位医官,都不大熟悉,刚才等在外面也没怎么聊,如今听庆先生这么一说,望向子纠和阿如的眼神里便多出几分探究与八卦。
平微唇边多出一抹笑,“原来是这样。”
顿了顿,又朗声道,“时候不早了,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是。”
众人应了声,走上马车。总共有三辆,五位医官搭乘两辆,因为他们还带了很多药材,平微和齐正、张灵思他们一辆。
两人率先上车,平微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别院,徐伯红着眼向他挥手,平微温和一笑,会再见面的。
他走上马车,车子缓缓移动。
不过临京城....大概是不回来了。
到城门关口,士兵问了下马夫里面都有谁,看过公文后准备放行,平微却突然想起件事,掀开车帘问那轮值的士兵,“你们有个叫陈敬的士兵,今日在吗?”
对方见到平微突然探出头来,虽然不认识,但见到对方样貌后愣了下,道,“我帮你问问。”
随后跑开,平微等了一小会儿,听到有人敲了敲马车,掀开帘子便见到那位陈敬。
“您找我?”陈敬今日不在城门口这边当值,被调去做别的事,但一听有个坐着豪华马车的人找自己,便猜想是不是殿下,跑过来一看,还真是。他有些惊喜。
平微笑了笑,“有点事想麻烦你。”
“您请说,”陈敬认真地道。
“过几日可能会有三个人入城,名字分别是贺洲、梁京照和关越,你帮我和他们说,我去禹州了,不在临京城,”平微温和地望向他,“记住了吗?”
陈敬在心中默认那几人的名字,点头,“记住了,您请放心。”
“嗯,辛苦你了。”平微顿了顿,又补了句,“最近还好吗?”
陈敬微愣,望向他的眼神又热切几分,“挺好的,一直都在好好生活。”
平微失笑,“那我们先走了,有机会再见吧。”
他说着,便放下帘子。
陈敬站在原地,看着那辆马车使出城门,对方总是始料不及地出现,短短停留一会儿又迅速离开,不禁让他有些....
陈敬没琢磨出来,他缓了好一会儿,直到对面同僚叫他,才回神过来,继续干刚才的差事。
平微坐在马车内,齐正坐他旁边,问,“刚刚是殿下认识的人吗?”
“嗯,让他帮忙告诉贺洲他们几人我离开临京城了。”
齐正是知道他和贺侍卫的事的,瞥了眼旁边昏昏欲睡的张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