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穆弘额头拧成了“川”字,“你不说我差点儿还忘了,怎么姜松明还没来上班,条件不是早就谈得差不多了吗?”
王老七心里一咯噔,完了完了,怎么忘了这茬了,这不是上赶着找不痛快嘛。王老七差点儿悔穿肠子,“合同都已经在走流程了,只是姜先生那边临时有事,说是要休息一段时间,暂时还不能来上班。”
沈穆弘紧紧盯着他,眼神凉凉的,“一段时间是多久?”
王老七不由自主地往后面瑟缩了一下,很谨慎地把姜松明的休假时间压缩到了原来的三分之一,“就大概个把月吧。”
“个把月?”沈穆弘扯了扯嘴角,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几天的功夫就决定成败的高科技行业,你跟我说姜松明要休息个把月?王老七,是我耳朵出了问题还是你脑子出了问题啊?”
王老七急得差点儿哭出来,“沈总啊,我知道这不合适,可姜先生决心已定,我劝得嘴巴都秃噜皮了也没用,总不能拿根绳子直接把人绑来吧。”
沈穆弘深吸一口气,声音Yin沉得像是要滴出水来,“你就用‘决心已定’几个字来糊弄我?姜松明是出了名的工作狂,一天二十四个小时恨不得在实验室待二十个小时的人,怎么突然就休长假,总得有个原因吧,你到底去查过没有?”
王老七颤颤巍巍地说:“姜先生说了是人生大事,所以——”
沈穆弘:“人生大事?怎么,他要结婚了?你找人给他老婆送点包包护肤品,女人嘛,只要东西在什么都可以不计较。”
王老七说:“应该还没到结婚的地步吧,反正周围人都没听说姜先生有对象。”
“那就是人还没追到手?你傻愣着有什么用,帮姜松明想想办法啊。”
“啊,这我们也要管?姜先生不会觉得我们多管闲事,反倒是弄巧成拙吗?”
“这也不干那也不管,我请你来是吃白饭的吗?王老七,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不管你采取什么办法,一个星期后我要在实验室见到姜松明。”
怎么刚当完法海就要当红娘呢,这都是什么事儿啊,就不怕他串戏吗?“沈总,我觉得吧这事儿——”
沈穆弘:“你觉得什么?你觉得我需要你觉得吗?”
王老七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沈总,对不起,我错了,我觉得怎么样不重要,只要您觉得。”
沈穆弘冷声道:“什么你觉得我觉得,我现在没心情听你说相声,你给我好好打听一下姜松明在干什么,一个星期后要是见不到他,你也不用在我面前碍眼了。”
王老七哭丧着脸立完军令状,然后逃也似的飞奔出去了。
沈穆弘扯开领带,脱下西装扔到背后的椅子上,整个人说不出的烦躁。真是流年不顺,哪哪儿出问题,眼看着霍琛和陈铭伟都要闹翻了,结果一个神转折连孩子都搞出来了,连打游击都没这么热闹的,搞得自己跟个跳梁小丑一样,上窜下跳结果一无所获,倒是美得陈铭伟事业家庭双丰收。
那个算命的糟老头说的还真没错,陈铭伟就是和自己相克,只要有他在,自己就别想过舒坦日子。沈穆弘越想越憋屈,觉得不给陈铭伟点颜色看看,自己以后都没法混了。
要不说人类的潜能是无限的呢,王老七这回的动作倒是很快,没两天就把姜松明的一举一动都查了个清清楚楚,“我们把姜先生身边的所有人都排查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反常的迹象,就是跟霍先生的接触比较频繁。”
沈穆弘若有所思道:“霍琛?频繁到什么程度?”
王老七说:“大概就是霍先生在哪儿姜先生就在哪儿,不过也正常,我听说他们师兄弟之间的感情特别好,从大学开始就是这样。”
沈穆弘勾了勾嘴角,“正常?我可没见过这么正常的师兄弟关系。行了,你先出去吧。”
王老七松了一口气,赶忙溜之大吉。
沈穆弘对着边上贴着水钻的手机屏幕看了半天,然后发了条信息出去,“琛琛,有空吗?我有事情想跟你说。”
很快对方就回了消息,“什么事儿,你说吧。”
沈穆弘说:“电话里不方便,咱们当面聊吧。”
“有什么不方便的,你该不会是春心萌动吧?”
“哎呀,反正见面说,我让人来接你。”
霍琛看沈凌珍避重就轻的样子,估计是害羞了,就知道自己猜对了,“那你先给我透露一点儿,看上个什么样儿的了。”
“不要,见面再说,万一你截个屏什么的我以后还要不要见人了。”
这小姑娘心思还挺多,霍琛笑了笑,然后本着呵护懵懂少女的骑士Jing神说:“那行吧,见面说,只是到时你别害羞得说不出来。”
“不可能,你现在在哪儿,我让人来接你。”
霍琛说:“不用接了,我自己打个车就行。”
“打车太慢了,快发定位过来。”
算了,资本主义的羊毛不薅白不薅,霍琛把定位发了过去,然后起身换衣服